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大道之行,能者居上,君子欲成大器,久利之事勿為,眾爭之地勿往,利可共不可獨,謀可寡不可眾,凡成大事者,以識為主,以才為輔,人謀一半,天意一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客廳內,郭嘉見甄儼被問懵住了,趕忙搭話解圍說道:“子瑾,良臣擇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操之過急,文林兄還未思慮出仕,豈可草率了之”。
“兄長,是小弟孟浪了,還望兄長恕罪”,劉和歉意的說道。
“賢弟求賢若渴,幽州政通人和,我若打算出仕,定會優先考慮”,甄儼感激的說道。
“文林,犬子行事有些魯莽,還望勿怪,現如今甄逸兄故世,你作為甄家家主,亂世之中,亦要為家族謀求後路,我幽州雖地處朔方邊疆之地,但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文林既是故人之子,我幽州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日後若有需求我等定當照拂”,劉虞親切的說道。
“多謝伯父恩情,小侄定當牢記教誨”,甄儼拱手謝道。
四人落座閑談,對天下大勢分析研判,當劉和聽到甄儼對諸侯紛爭並起,雄主嶄露頭角之事侃侃而談,心中震驚不已,怪不得甄家先投資袁紹,後資助曹操,能夠世家傳承屹立不倒,其目光果然毒辣,真正做到奇貨可居,待價而沽。
日薄西隅,暮藹蒼蒼,冬季的白晝過於短暫,待眾人用過晚膳過後,夜幕已經悄悄降臨,劉和挽留甄儼於州牧府留宿,在受到劉虞的盛情招待及劉和的古道熱腸後,甄儼不好拒絕,隻好客隨主便,借宿客室歇息。
州牧府書房內,兩父子溫馨的坐落在暖爐旁,嘮述著家常瑣事,見劉虞久坐時間太長,有些腰酸背痛,劉和恭順的替父親揉捏肩部,邊按摩邊講述著自己治理漁陽郡的方方麵麵,劉虞閉著雙眼悠閑的享受著,時不時的冒出聲聲讚歎,一副父慈子孝的祥和場麵。
“子瑾,你能知人善用,使漁陽治理有方,我甚是欣慰,這偌大的幽州將來交付到你手中,我也就放心了,你如今已年滿十六,我提前讓你束發加冠,待來年便走向了成年,我這把老骨頭,也算是熬出頭了,隻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含飴弄孫,你回幽州已是數月之久,可有相中的姑娘,你娘親走的早,隻能由我這個老頭子操心你的婚姻大事,你當暢所欲言,我替你操勞此事”,劉虞期待的問道。
劉和有些無語了,沒想到現在就碰到了催婚,劉和隻想靜靜,連忙轉移話題說道:“父親,孩兒日後定當多做留意,此次返回薊縣,是有要事稟報,我幽州目前兵強馬壯,帶甲之士十餘萬,漢室傾頹,群雄逐鹿,我等身為漢室宗親,當收複失地,重鑄大漢新生,幽州西部毗鄰並州,無雄主占據,北部正遭受異族襲擾,父親身為大司馬,當上奏朝廷,請求抵禦外侮,佑護我大漢邊疆”。
“子瑾想占據並州後,圖謀河北之地吧,不知吾兒日後是想當周公呢還是學王莽”,劉虞嘻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