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 58(1 / 1)

新加坡,墨藍天空上閃著幾顆黯淡的光。

五星級大酒店總統套房內,霍岑半倚在皮質沙發上,手握著香檳杯看著平層客廳裏豔女的載歌載舞。左右懷抱裏還有兩個陪酒花娘攀著他的肩膀。紙醉金迷的場景讓他暫忘掉頂層家族圈裏的腥風血雨。

霍岑原本是想同父親談談,還未步到主臥室門,就看見家裏的菲傭急急忙忙和他撞個正著,中年女傭人說話都哆哆嗦嗦,整個身子肉眼可見的顫抖。她慌張的抓住霍岑的手,“三少爺,老爺他…心髒病犯了。”

霍岑後退了一步,狹長的雙眸帶著警告意味打量著菲傭,可她的表情找不出缺點,就是赤裸裸的慌急和恐懼。

霍岑快步走出樓道,聯係了在芝加哥的私人保鏢一路護送自己到機場,這個節骨眼,霍建和自己在同一樓層死了,最剛好的是那名菲傭,是自己親叔聘請的,這趟渾水,他是洗不幹淨了,隻能先保住自己的命,金錢政權籠罩下,失去自己背靠的大山,他完全相信自己會被家裏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丟進海裏喂魚。

他擺擺手示意濃妝豔抹的花娘出去,他一股腦拿起桌上的洋酒灌入喉中,空酒瓶散亂鋪滿地桌麵,舌頭被辣的沒有知覺了,隻感受到胃裏清晰火辣的痛苦。

他沒有父親了。在自己父親過世後自己第一個動作竟然是逃出那棟豪宅,英文新聞頻道播放著無數名人為霍建吊唁的場景。霍岑將酒撒在豔紅地毯上,何時自己也會對這種麻木的悲哀感到痛苦。

拋開極頂層社會貴公子的身份,自己從未享受過父母親的愛,他們之間更多的回憶是霍建拿著紅木棍子一次次抽打自己的手心,直到紅腫,僅僅是因為兒時的他貪玩喜歡逃私教課。與兄弟姐妹更多的無非是他們惡作劇將自己過敏的食材摻在自己那碗米飯中或者自己能吃到的任何東西,淺淡的記憶中,自己很久沒吃過那棟宅子裏的食物。

與沈懷迅大差不差,他們總過著枯燥且令人發瘋的日子。

穿著休閑服的男孩長腿一攤仰靠在沙發上,抬手揉眉心,淚澤劃過眼角的痣,他伸手將這滴象征著無能的水拭掉。

霍岑拿起遙控關掉電視,嘈雜的房間寂靜下來。躺了一會,他按下可視電話,囑咐保鏢去給自己買把新手機和電話卡。

他幾乎馬不停蹄地飛往東南亞,在墨爾本國際機場的角落,一群國際雇傭保鏢暴力撥開人群,一遍一遍搜索他的存在。

不出十分鍾,保鏢遞進來一把手機和四張電話卡。

霍岑撚了一張卡迅速插進手機裏,熟練地輸入沈懷迅的號碼,記住信任的人號碼,在任何時候當為最後的退路。

“阿懷,幫我買條航線,我要回墨爾本。”

“好,信息會定時發你手機上。”說完沈懷迅掛了電話,他並不意外霍岑會回來“送死”。相反,他不回來反倒更不明智,有種畏罪潛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