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禮淡淡道:
“有何條件,說來聽聽?”
袁盛微笑著推開袁鴻攙扶的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粒紅色丹丸,一口吞了下去,麵色當即肉眼可見般地紅潤起來。
孟浪冷笑道:
“看樣子,你隻是想借此機會拖延時間,好恢複傷勢罷了……”
袁盛轉過頭來,第一次拿正眼瞧他,麵容冷淡道:
“與你對敵,還無需如此……”
“你!”
孟浪當即大怒,右臂一甩,手中暗紅色短刃便“嗖”地一聲向袁盛麵龐射去。
“鐺!”
一柄修長纖細利劍斜刺裏飛出,準確無誤地打在那暗紅短刃的器身上,發出一聲清越高遠的金鐵交擊之聲。
暗紅色短刃跌落在地,修長纖細的利劍則斜刺入砂土之中。
“好劍!”
袁盛望著那半截劍身入土,寒光閃爍的長劍,由衷讚歎一聲。
“韓禮!”
“你為何要阻我?”
“難道你忘了我們兩宗先前的約定?”
孟浪攻擊受阻,氣憤至極,大聲質問韓禮。
怎知後者隻是輕輕一笑,淡然道:
“如此大事,韓禮怎敢忘卻?”
孟浪憤然道:
“那你為何阻我?”
韓禮也不惱怒,抬手將佩劍召回,挽了個劍花將其收回後方悠悠道:
“稍安勿躁,聽聽他說又有何妨?”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有何懼之?”
“莫非你對自己的修為不自信,擔憂他恢複之後無法與他競爭?”
一連串的反問,問得孟浪啞口無言,雙唇張了又張,終究未能說出隻言片語。
怔了半晌,孟浪隻得重重地哼了一聲,目光望向遠處,默然不語。
韓禮道:
“有何條件你便直說吧。”
袁盛淡淡一笑,朗聲道:
“我要一個人……”
韓禮眉頭立刻皺起,有些不解地注視著他。
無論是靈寶宗也好,詭道宗也罷,以一個弟子換取極天殿不再爭奪異血晶心,都是不可能之事。
身為極天殿核心弟子序列的袁盛,他不可能不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
遠處,孫雯急急而來,纖纖玉指指著袁盛大聲嗬斥道:
“你這要求,未免也太過無理了!”
靈寶、詭道二宗一眾弟子也開始低聲議論起來,看向袁盛的眼神中既有怨憤,又有擔憂。
在眾人目光的逼視下,袁盛卻依舊風輕雲淡,麵不改色。
他不急不徐道:
“我要一個人,但卻不是你二宗之人。”
此話一出,在場一眾人等皆是不解,相視愕然。
場中,也唯有沈逸與袁盛、袁鴻兄弟知曉此中真意。
淩空懸浮於石碑前的沈逸暗自歎息一聲,心中頗有些無奈。
先前從恒道宗丹閣脫身之時,隱符已然失效,自己的麵容亦是暴露在袁鴻的眼前。
眼下處境,被他們兄弟二人盯上,頗有些騎虎難下之意。
且不論福運鎮客棧中與二人的過節,單是從丹閣廣場內遁出,而袁鴻又苦尋未果,兄弟二人也不會輕易讓他走脫。
是以袁盛話音落下之時,沈逸便咬牙伸手,一把攥住了那碩大無比的異血晶心。
異血晶心本應堅硬光滑的表麵,此時變得異常柔軟,有節律地收縮、膨脹,不斷往複,幾與心髒無異。
異血晶心雖軟,但收縮膨脹間,卻給沈逸的掌心帶來劇烈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