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堵車堵了好幾個小時???
陸靖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顯示時間是24點整,她一臉茫然:“咋回事?怎麼都十二點了啊?”
陸靖第一時間找到拳擊館的電話打過去,預約好的時間結果自己無緣無故放了鴿子,肯定是不太好的。
撥號鍵緩衝了半天也毫無變化,她定睛一看,才發現居然零信號。
陸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掛斷電話正想問一下身邊的霍警官,還沒開口就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震得一個激靈。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這聲音實在太大了,車廂裏突然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都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一個年約40到45歲的女人,身穿褐色長款風衣,披肩發,背一個黑色單肩包,此時正站在後車門邊上,她一手扶著車門邊上的杆子,一手握在單肩包的包帶上。
鈴聲是從她包包裏響起的,聽到聲音之後她快速從包裏拿出手機,發現大家都轉頭盯著她看,她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
她按下電話接聽鍵,電話那頭傳出個青春期男孩變聲期的粗噶嗓音:“媽媽,你下班了嗎?”
女人聽到兒子的聲音眼睛裏全是掩藏不住的暖:“兒子,媽媽下班了,現在在公交車上呢,你月考考完了嗎,累不累啊?”
男孩應該是個學霸,非常自信:“考完了,還行,不累,都是複習過的題型,比較簡單,你放心吧,我肯定能考第一名。”
女人笑得眉眼彎彎:“不累就好不累就好,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想吃牛肉燉土豆嘛,媽媽早上去早市買好了,電飯煲裏麵我定好了時間的,現在肯定好了,你打開看看,要是餓了你先吃不用等我。”
“我還不餓,媽媽等你回來一起吃吧,對了媽媽,你坐的幾路公交車啊,我看下是不是快要到了。”
“418路,媽媽每天都是坐這路公交回家的。”
女人微笑著掛斷兒子的電話,車廂重新安靜下來,車外麵被黑夜籠罩,車廂裏麵的燈光也好似被影響到,陸靖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太對勁。
她微微轉頭,胳膊肘輕輕拐了拐領座的霍警官,小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怎麼覺得氛圍不太對。”
霍曦的眉頭皺得死緊,壓低聲音回她:“我是十一點四十從白荷大廈上車的,這是最後一班車,白荷大廈上車的乘客很多,我第一個上來發現你在,就直接走過來了,等人都上車完畢,車子起步開出去沒五分鍾,外麵的城市就消失了,好像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看著原本燈火通明的城市一瞬間消失,整個世界轉眼變成黑暗,給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他趕緊拿出手機想要聯係一下別人,卻發現手機上的時間變成了二十四點整,信號也全部消失。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霍曦第一時間推測是天文現象,比如天狗吞月什麼的,他還激動得打開攝像機對著外麵一頓錄像,以為自己遇到了千年難遇的奇觀景象。
他正興奮地拍著拍著,鏡頭一轉,發現坐在後車門邊上老弱病殘專座上的一個年輕人的腦袋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鏡頭裏。
他一開始沒什麼反應,直到過去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
霍曦重新看過去,正正好對上一雙死亡凝視的眼睛,年輕男人麵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他。
表情奇怪點也無可厚非,這年頭時代開放了,對人類的包容度和接受度也高了許多,他本不該大驚小怪的。
但是,但是,那個盯著他看的年輕男人的腦袋是反著連接在他身體上的。
他的身體正坐著麵向前方,腦袋卻一百八十度旋轉到後麵,陰森森地盯著霍曦。
霍曦當時就懵了,他記得之前自己和朋友去密室逃脫玩,朋友們和他開玩笑說要是他害怕就早說,他和朋友說:“害怕??開什麼玩笑,我一個警察什麼場麵沒見過。”
此刻,霍曦覺得自己的話說早了,這種詭異的場麵他真的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