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精神病院裏傳來患者連綿不絕的尖叫。
感染了覺醒霍亂弧菌的人,將自己體內的細菌傳染給其他人,這些人又將感染更多的人。
感染者的身體特征會發生變化,他們的口鼻會流出白色液體,腹部會漲的巨大,模樣甚是恐怖。
此時,天還沒亮,王厚躲在頂樓盡頭的房間裏,擺弄著那個黑色圓罐盒子。
“這裏麵是什麼?”他轉頭問白醫生。
“解藥,”白醫生推了推眼鏡,回複道,“殺死細菌的解藥。”
隨後,王厚用手指把蓋子扣開,發現裏麵是一些白色粉末。
“就這...”他剛想說些什麼,腦子裏突然響起強烈的危險感知。
幾乎是本能,他在那一瞬間低頭,那本該打在他後腦的鐵棍一擊,被打在了牆上。
而這個鐵棍的使用者,正是白醫生。
王厚抓住那根鐵棍,猛的一跳,一拳打在白醫生的鼻梁上。
“混賬!你敢偷襲我?!”他揪住被打倒在地的白醫生的衣領,厲聲罵道。
白醫生推了推被打歪的眼睛,努力克製自己聲音裏的顫抖,盡力平靜的說:“那是我的實驗結果,也是我的心血,我不願意看到你把它們都毀了。”
“呸!”王厚啐了一口,惱怒的說道,“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那可都是人命!”
說完,他一隻手拿上黑色罐子,另一隻手用力拖著白醫生。
“既然你不情願,那我偏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你的實驗產物被消滅的場景。”
從八樓一路向下走,到了七樓與六樓之間的樓梯口,王厚終於遇到了三名細菌人。
二話不說,他直接打開罐子,抓起裏麵的白粉拋了出去。
那些畸變人一接觸到那些粉末,身體立馬出現了變化。
他們呆立在原地,身軀不停地抖動。
隨著抖動越來越劇烈,隻聽見“砰”的一聲,這些人的圓鼓鼓的肚子,忽的爆開了!
就像一個被木棍打爛的西瓜,汁水四濺。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眼前的景象,王厚愣了好幾秒,才開口問道。
“有什麼好驚訝的,這才是正常現象。”白醫生冷漠的說。
聽到這個回答,王厚把他狠狠地抵在牆上:“正常現象?!你這個解藥,會連人帶細菌一並殺死嗎?!”
“沒辦法,細菌進入到人體,就已經等同於宣判死刑了。”白醫生表情平靜的說道。
“這個粉末,可以快速消滅細菌。同時也會奪走宿主本身就被占據的生命。”
說完這句話,空氣中陷入了沉默。
幾分鍾之後,王厚歎了口氣,對他說:“跟我走吧,我帶你出去。”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邊往下走,邊灑那些白色粉末。
許許多多的“人類”被接觸到炸開,然後徹底死去。
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條的生命消散。
“解脫吧,”王厚在心裏默念,“希望你們下輩子不用再受苦受難。”
最後,精神病院裏隻剩下了他和白醫生兩個活人。
“電話在哪兒?”他平靜的詢問白醫生。
“就在一樓的護士休息室。”白醫生語氣低沉,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