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那人痛苦地按著自己鼓的似皮球的小腹,額頭上直冒汗,身上卻覺得極冷,他手腳上都被玄鐵鏈鎖著,臉色蒼白。

一個身穿銀色千水裙,頭戴銀色琉璃釵,麵容姣好的女子走了進來,“怎麼?很痛?”她漫不經心地說道,隨即坐到這人的旁邊。

這人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是很痛,你可是開心極了?”他語氣中夾雜著難過。蘇銀煙沒想到李蓮花會這麼說,她本以為會聽到對方說“讓你失望了,我不痛”之類的話語。心中泛起一絲漣漪,隨即蘇銀煙粗暴地扯著李蓮花的手,替他把脈,邊說,“你痛我自然開心,但這個孩子我要他好好的。”隨後為李蓮花輸入了一些內力,這內力很柔和,他沒那麼痛了,舒服了很多。她見他麵色好了些,便起身準備走,卻被叫住,“阿煙”,李蓮花輕輕地喚道,聽到這個稱呼,蘇銀煙心頭一緊,卻狠心地說道“不許這麼叫我,不然我立即殺了你,也不等孩子出生了。”李蓮花繼續說道,“夜裏冷,給床被子我吧。”李蓮花少見地不拐彎抹角地說實話,蘇銀煙倒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過了一息,她才說道,“也是,不能凍著孩子,我一會兒讓下人給你送。”說完不做過多停留,就出去了。

“主人,是給薄被嗎?”自福問道,蘇銀煙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看向了窗外,“天空烏雲密布,今夜定有雨,地牢濕潮,下雨會很冷,他凍病了倒不要緊,若是傷了我的孩子就不好了,給他送床厚被子吧。”“是,主人。”自福答道。

自福自打跟著蘇銀煙起便對她有好感,他自認為蘇銀煙對他不同,以為蘇銀煙喜歡他,可其實蘇銀煙對所有下人都一樣,自福是誤解了。他知曉李蓮花懷了蘇銀煙的孩子,還被蘇銀煙關在地牢,誤以為是李蓮花用了卑鄙手段毀了主人清白,主人恨他卻不得不先讓自己的孩子生下來,所以自福恨李蓮花入骨,恨他不死,他當然不會給李蓮花送被子。

夜幕逐漸降臨,被子卻遲遲沒送來,外麵果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還刮了很大的風,牢裏寒氣逼人,李蓮花身子本就虛弱,不久便凍得渾身打顫,他雙手摩擦生出一些熱量,再讓熱量傳到肚子上。他怕擠到孩子,便不敢蜷縮身子,但這會讓他更冷。

同一時間,蘇銀煙的臥室裏。蘇銀煙坐在書案前,見屋裏冷風蕭瑟,心想地牢不知會有多冷,雖然給他送了床厚被子,但他身子那般虛弱,怕是會很難熬。想著想著她便不自覺向地牢走去,她將一會兒見到他要說的狠心的話都想好了,開門後卻見到李蓮花凍的快要失去知覺的一幕,“李蓮花!”她急忙地奔向石榻前,見李蓮花在將自己所剩無幾的內力聚集到小腹那裏,隻有小腹那塊兒是溫熱的,其他地方全都冷的像冰塊,他不停地無意識地說道,“阿煙,救孩子,阿煙,救孩子,阿煙……”蘇銀煙眼角濕潤,“來人!拿幾床厚棉被和熱茶來,快!”她朝著門外吼道,隨即,她將李蓮花輕輕扶起,輕柔地抱住他,“阿煙來了,不冷了……”她不自覺用寵溺的聲音安撫虛弱的李蓮花。被子送來了,她將李蓮花裹得嚴嚴實實,她嘴含一口熱茶,待變溫後,嘴對嘴給李蓮花喂了下去,就這樣一口一口,李蓮花的身子熱了起來。就這樣折騰到挺晚的,蘇銀煙便累的在石榻旁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李蓮花醒了,見蘇銀煙握著他的手睡著了,便很是幸福地看著眼前的人,不久,蘇銀煙便被這充滿愛意的目光驚醒了,“你醒了”,說著便去探他的體溫,“你守我一夜?”李蓮花一改往常習慣性的打趣兒,聲音很真誠。“我不過是擔心孩子而已。”蘇銀煙眼神有些躲閃,“你想吃些什麼?”蘇銀煙轉移話題。“蘇幫主不隻許我吃對胎兒好的指定食物了?”李蓮花打趣道,不等蘇銀煙說話,他又說道“我想吃你做的蓮花羹。”蘇銀煙沒有說話,就出去了,李蓮花知道,她是去做羹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