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鈺站在這皇宮最高處,指著政治的核心說:“三年之內那個王座必須是我的。”
皇帝這幾天感覺越來越不順心,每天隻能睡夠兩三個時辰,他有預感在告訴自己,是時候該退位了。
“朕參見太後”這是他們母子倆第一次這樣子麵對麵的說話。
“哀家問你,當初你借沈家的手,從我的手裏麵奪回權,如今又為何要滅了沈家滿門?”
太後的手裏一直在摸索著佛珠,不曾抬頭看向皇帝。
“現在沈家既有著重兵,隨時都可以謀反,我隻不過是防範於未然罷了。”
太後聽到這句話,抬頭用渾濁的眼睛看著他說:“你是我帶大的,我難道不清楚你嗎?如果沒有沈家,你早就死在了別人的手裏。你的父親就因為擁有了沈家的重兵才可以在儲位之爭得到勝利,你離開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太後望著皇帝逐漸離開的背影說:“傳哀家懿旨,將沈玹的牌位放入太廟之中。哀家老了,這朝堂是時候,也該換個人來坐了。”
晚上,大理寺卿冒著風雨趕到白府的時候看著在亭子裏麵煮茶的沈弦清,坐在她旁邊急著問:“明日你就要出征?為何不派人與我說一番?還有就是你究竟與你祖父學過打仗嗎?”
沈弦清將煮好的茶放到了他的麵前說:“花伯伯,你能不能一個一個問這究竟讓我回答哪一個?”
“對,明天我要出征了,我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戰場上了,還有就是,你這是不倫不類的,穿的什麼東西。你不會是把花祁的衣服穿上了吧”
沈弦清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在一旁聽牆角的某個人打了一個噴嚏,搖了搖頭。
“這拓拔部奸詐狡猾心狠手辣,所以你啊,如果實在不行打不過就跑吧,我們不會嘲笑你的,你就跑到苗疆。”
白明聽到這句話之後笑著走過來說:“還跑?他們家的祖訓可是寧可戰死,也不可肯做逃兵。你這是想讓某個已經死去的人,半夜去找你。”
沈弦清看著這兩位伯伯忽然站起身,向他們行了大禮說:“若我能在這戰場上凱旋而歸,我定會讓這李氏江山覆滅。”
這一晚上諸多人沒有睡著,有的人為了自己的前途而奔波著,而有的人卻因為沈家的覆滅內心不安。
皇帝聽了一晚上的雨,坐在那裏,看著一旁的總管問:“我真的做錯了嗎?”
總管看著他不做聲響,將一杯薑茶端過去,說:“夜深了,該睡覺了。這沈家的權太過於重了。”
皇帝看著自己桌子麵前的玉璽,想著曾經自己的好朋友陪自己打下天下的那一刻,可是如今全都隨著黃土消失在了人世間。
原來當初自己的父親與自己說,這皇帝是一個極其壞的差事,原來是此啊,箭已經射出去了,沒有任何必要來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