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兄,吾等鬥了半輩子,沒想到還有聯手對敵的那一天啊!”瞧著年輕人遠離的背影,中年人眼眸驀然變成一片猩紅之色,轉頭朝著黑甲老者輕笑道。
….
….
一盞茶時間後,此時的羅刹國王城之地已然變成了一片廢墟。
數十米高大的王宮城牆在易塵與羅刹王的激鬥中早已倒塌。
此刻,在易塵的身周,散落著諸多鐵傀的‘零件’碎片。
羅刹王麵色泛著詭異的潮紅,高坐在被鐵傀拉來的鐵王座之上,目光森冷的凝望著易塵。
“異人,你到底所求何物,不妨直言。”
“我想你也感受到了外麵那群逆賊,吾還有一式不成則死之招,此招若出,你有很大可能死在本王手上,最後咱們都得死在城外的逆賊手中。”
“那兩個老家夥結合軍陣,襲殺吾等重創之軀,咱倆都討不了好。”
易塵凝望著對麵的羅刹王,忽然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弧度越來越大,嘴角逐漸裂開,他的笑容也逐漸猙獰狂霸起來,他手中的長戟也慢慢抬起。
“羅刹王,你知道烏合之眾嗎?”
“你比貧道料想的,要弱啊!”
“打一開始,你們的路便走錯了。”
“貧道一身偉力歸於自身,而不是寄托於什麼勞什子精氣海、軍陣。”
“螞蟻才成群結隊,猛虎,獨霸山林,而貧道,一人成軍!”
話音未盡,易塵已經悍然出手。
在之前一連串的碰撞中,他強大的精氣神也愈發靈動起來。
羅刹王好似一位絕佳的對手,靠著一係列的奇異手段,給易塵也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如今他的斬仙戟法施展得愈發從容寫意。
陷、戮、絕、誅,戟招基礎四大形施展時更是氣象萬千。
他竟是意欲在與羅刹王的死戰當中探尋斬仙戟法第七招的道路。
可是,隨著戰鬥的白熱化,易塵的內心卻是陷入了巨大的迷茫當中。
陷、戮、絕、誅四大形戟招強橫無匹,易塵以此為根基,繁衍出了戟五,吞天滅地,戟六,滅神。
此兩大極招已然是四大形道路的極致,前路斷絕,在之前服用菩提金果推演第七戟招之時,他模糊間已然悟到了這一層。
“陷,戮,絕,誅,四大形,進無可進,第七招有缺,乃是基礎大形有缺緣故。”
“該死,四大形已然是人間技巧極致,第五大形,究竟是什麼?”
“該死啊,參不透,我已經感受到那層壁障了,參不出第五形,戟七便永遠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此刻,易塵的眼白中慢慢爬滿了諸多血絲,出手間愈發瘋狂,竟是有著陷入武學知見障中的趨勢。
“第五形,第五形,第五形到底是什麼?”
“都怪你,羅刹王,你怎麼這麼菜,你為什麼不能打死我。”
“你不能給我生死壓力,便是阻我道途。”
“該死,羅刹王,你好歹毒的心腸,竟是寧願被我打死也要阻我道途,貧道今日便要將你挫骨揚灰。”
“殺!撕碎你!”
“異人,你欺人太甚!”
“今日本王哪怕燃盡根基,也要讓汝瞧瞧,何為暗界天幕,沉淪之光!”
“黑暗界,降臨!!!”
羅刹王的怒吼之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他對著黑鐵王座之上的猙獰浮雕猛然一拍,周身頓時便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頃刻間,殘餘的甲衛,傀儡等皆是化作飛灰,消散於天地之間,一道黑暗天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猛然將易塵囊括了進去。
黑暗。
無窮無盡的黑暗。
轉眼間改天換地,易塵宛如身處無光之域一般,在一片空蕩蕩的天地中遊蕩。
“羅刹王,人呢!”
“焯你馬的,你這是什麼破招,是爺們就出來與貧道對砍!”
“你家族譜是租來的?不想要了?!@#¥”
無邊黑暗之中,易塵渾身蔓延著琉璃金焰,在天地中行走,可是不管他如何謾罵,奔襲,還是演練戟招攪動風雲,這黑暗鐵幕完全不為所動,隨著他的步伐遊走不斷擴張。
初始時,易塵口中不斷噴著祖安雅音,一邊在這黑暗地域逡巡,可是良久之後,他也開始漸漸沉默起來。
罵仗還是倆個人有來有回比較有意思,一個永遠得不到回應的罵仗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羅刹老弟,出來聊聊唄,你看,貧道把聖戟都收起來了。”
“你倒是出來偷襲我一下也好啊。”
黑暗地域依舊寂靜無聲,易塵的話語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激起半點波瀾。
這一下易塵沒招了。
此刻的他大概琢磨出了羅刹王此招的精妙。
正如他的戟六,滅神之招一般,羅刹王此招也是針對‘神’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