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首怪物大手抵住刀背,苦苦支撐間長刀驟然破碎,戟尖瞬間透體而出,一雙大手猛然握住了長戟,阻止其繼續穿刺。
“我要你死!”一聲猙獰怒吼傳來。
就在此時,豬首怪物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無法幸免,竟然忽然間鬆開了握住長戟的大手,逆流而上,沿著長戟朝著易塵強襲而來,勢如閃電,動若雷霆。
出手之悍勇令人膽寒!
“無用的愚蠢,你的力量在我之下!”
“你的所有動作已然被我洞悉!”
“你的速度,也不夠快!”
易塵冷漠的話語如同死刑宣告一般,他竟然也是棄長戟不用,紫金色大手悍然朝著豬首怪物胸膛戟傷空洞處撕扯而去。
刺~刺啦。
易塵大手一分,頓時將豬首怪物分成兩半,殷紅血液如同噴泉一般當頭澆下,被熾熱極元蒸發成血霧。
體破境第四次異能血渴瞬間發動,空中血霧驟然一空,易塵頓感一股暖流於自己功體當中生發,他的體力頃刻間再度恢複到了全盛狀態。
紫金色大手如同真龍探爪,順著豬首怪物脊骨處一側軟肉一摳,一坨拳頭大小的古怪紫色肉團立時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拿出一個玉盒,將手中古怪紫色肉團全部放入其中,再將雷殛玉覆蓋其中後,易塵這才收回霸體,轉過身來。
隨著豬首怪物的死亡,暴食殿內所有青銅雕像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凝滯不動,雲山子此時心中一陣後怕。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神秘的韓前輩竟是如此強大,就連暴食殿內的怪物也無法輕攖其鋒。
“雲道友,我還以為你會趁機逃跑呢。”易塵似笑非笑道,語氣中透著一股子遺憾意味。
一時間雲山子心中大寒,連忙賠笑道:“韓前輩說的哪裏話,雲山子絕無此想法。”
“沒有就好,那咱們繼續走吧,前往後殿。”易塵對於雲山子的解釋不置可否。
人與人之間的目標不同,做出的決策便會大相徑庭。
雲山子不過想要獲得本源之血,所以並不希望冒險。
而易塵,要的卻是這爛佛殿內怪物的命,所以他必然要與這豬首怪物碰一碰。
若他所料不差,這紫色肉團若是合於一處,定然能使爛佛殿背後的邪祟實力更上層樓。
能夠在最終決戰之時盡可能的削弱損毀掉這些紫色肉團,於他而言才是大大有利。
若是他猜測失敗,能夠將深藏於暗處的邪祟激怒,他也是大賺。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便是,先試試水,總歸是不虧的。
若是他連前殿的怪物都打不過,那還闖個屁。
那些怪物不是喜歡吞噬血肉嗎?他身邊的三個天線寶寶就是他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前殿的怪物都打不過,他肯定馬上開潤,但凡猶豫一毫秒都是對自己智商的不尊重。
幾人順著暴食殿後方的拱形小門魚貫進入,老規矩,雲山子三人打頭陣,猩紅豹緊隨其後,易塵則殿後隨時出手支援。
若是力所能及,他也是不會看著自己的填線寶寶慘死的。
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死也得死得有價值,不然就太浪費了。
闖過一條狹長的甬道後,哪怕有易塵出手救援,雲山子三人也已經是人人見紅,其中最慘的一個黑衣漢子一條手臂早已經不翼而飛。
那是在穿過狹長甬道時觸發了一道空間禁製所傷,若不是易塵時刻關注周邊動態,及時出手,這個黑衣漢子現在已經可以準備投胎事宜了。
雲山子三人眸中皆是流露出劫後餘生神色。
他們之前哪怕有著來自爛陀宗的情報,然而對爛肉殿的風險還是大大低估了。
在剛才的甬道中,他們又發現了好幾具被啃噬得隻剩下一副森白骨架的屍首。
一時間三人皆是惴惴不安。
…
…
出了甬道,入目所及便是一片寬闊至極的廣場。
昏暗的天空中不時刮過一陣黑色的風暴,厚重而又壓抑。
廣場之上鋪著紅褐色的地磚,好似此地曾被鮮血浸染過一般。
一個獨臂的老嫗跪伏在廣場中央,手中還拄著一根龍頭拐棍,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淼淼的鮮血自她的前方流出。
“那…那是金花婆婆,南域赫赫有名的散修。”
“金花婆婆乃是入道初期修士,她是何時進入這爛肉殿,吾等竟然沒有發現,此人竟然也在這爛肉殿著了道了。”
“韓…韓前輩,要不吾等還是回轉吧,金花婆婆竟然連主殿都進不去,這爛肉殿定然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化,要不然之前的道友如何全身而退?”
雲山子喃喃自語道,滿臉震撼之色。
“已經來不及了。”
“既然這爛肉殿詭域已經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故,那麼你覺得進來了還能如同往常一樣安然回去嗎?”
易塵冷漠的搖了搖頭。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
嘭的一聲巨響。
進來時的甬道處驀然落下一塊古怪黑石,將通道堵死。
那黑石之上刻著殘缺的佛教花紋,更有天女、佛陀、蓮花紋路躍然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