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這一屆龍虎榜草擬的榜單已經出來了,請您過目。”
一個身著黑甲的年輕人拿著一卷文書放在嶽書華身邊,恭敬的拱手道。
“小崔啊,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是副樓主,副樓主伱懂嗎?樓主在秘境閉關,下次不要這樣叫了。”嶽書華揉了揉自己胖乎乎的大臉後笑眯眯的說道,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聽聞此言,在不遠處的紅衣少女如同精靈一般的耳垂動了動,不由得撇了撇嘴。
上一個這麼實誠的倒黴蛋已經被他的師傅打發到北方草原金帳狼廷看灰狼齜牙了。
沒個二十年回不來,說是給年輕人身上加加擔子,鍛煉一番。
“是,樓主。”黑甲年輕人對答如流,顯得很有經驗。
拿起文書,嶽書華靜靜的查閱起來,不一會兒他忽然怪叫道:“乖徒兒快來,你父親赤焰軍主給你介紹的夫婿好狠啊,疑似斬殺一位真人境七重修士。”
“不過好像動用了某種禁術,也不知道是不是根基大損,已經廢了。”
“嘖嘖嘖,小勢力真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
“不對,他隱龍觀現在有個屁的爹和娘,都是孤兒。”
聽得嶽書華的咋呼,焰靈兒提著長裙跑了過來,龍虎榜第三,隱龍觀義成子赫然在目。
“師傅你莫要亂說,我的意中人必須是活人無數的蓋世大英雄,父親老是亂彈琴。”焰靈兒撇了撇嘴。
“那最好,不然我怕好徒兒你日後要守寡啊。”
“怎麼說?師傅。”焰靈兒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好似月夜下的一隻猹掉進了瓜田。
“嘿嘿,老嚴那個陰險狠厲的狗東西前幾日偷偷去了一個地方,呆了一天才回來,以他的行事作風,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之勢,這義成子慘了。”
“若是此人能活著來到大都,乖徒兒你倒是可以和他接觸接觸。”嶽書華忽然感慨道。
“師傅你真市儈,跟我爹一樣亂彈琴。”焰靈兒連道呸呸呸。
嶽書華沒有答話,略一沉思後將易塵的名單從第三放到了第五。
“師傅,這是為何?這義成子如此戰績,為何不能躋身前三?這有失公平。”焰靈兒驚詫道。
“傻徒兒,這個世道哪有什麼絕對公平,能相對公平就不錯了。”
“龍虎榜第一自然是我大越太子殿下,如今佛門勢大,所以張道一必須排第二,佛子和天魔教那位魔子我搖骰子搖的,佛子點數大,排第三,這義成子不就隻能第五了。”
“我讓他第五,已經算是保護他了。”
嶽書華眸子中透著一股惋惜,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完之後,嶽書華對著靜立一旁的年輕人笑眯眯的說道:“小崔啊,今天這裏的事倘若走了半個字的風聲,金帳狼廷那邊小蘇正等著人頂替他呢。”
“一身羊糞味,曬得黢黑。”
聽聞此言,黑甲年輕人好似被嶽書華全身看了個通透一般,頓時一個激靈,連道不敢。
夕陽如血。
北方草原上,此時一個麵目黧黑、穿著破氈衣的年輕人哭喪著臉望向東方,那是大都的方向。
當年他因為泄露了一點樓內的情報給家族中人,然後就被樓主隨便找了個借口送到大草原當探子了。
當初說好先幹三年,結果三年之後又三年,都踏馬九年了,還沒接到調令。
此時,一頭垂垂老矣的綿羊走了過來,那是他剛來時養的一頭綿羊,頗通人性,為了解悶,他無聊時便隻能跟綿羊說說話。
“多莉,我們走。”
“放踏馬的羊,不放了。”
小綿羊多莉今年已經九歲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在夕陽下一人一羊的影子緊緊挨在一起,拉得老長。
在他的身後,還有著大幾百頭羊正咩咩咩的叫著,遠處草叢中一隻大灰狼正潛伏在他回去的必經之路上齜牙。
…
…
豐雲縣最大的人與人連接機構,覽秀樓內,一個麵貌與張龍一九成九相似的年輕道人正在大撒幣。
“前麵的居士,將貧道道號喊起來,後麵的居士,讓我看到你們手中的香火,搖起來!”
“今晚的消費由貧道張龍一買單!單!單!”
“張龍一!張龍一!張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