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宗祠所在嗎?爹爹說過這是家族重地,非是祖先忌日,不得進來。”
淩芸心中緊張無比,不過如今的情況,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吱呀一聲,她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像隻小老鼠一般探頭探腦的喊道:“有人嗎?”
“祖先保佑,我是淩芸,勿怪勿怪。”
淩芸穿著牛皮短靴走進了院門,隻見祠堂內大門洞開,祖先牌位隱藏在重重黑暗當中,唯有一處牌位後麵,浮現一點金光。
待淩芸徹底走進祠堂之時,金光已經蔓延到了整間祠堂,一時間祠堂內顯得亮堂無比。
淩芸此時才看清那發光之物,竟是一個長相獨特形同天牛一般質感卻如同黃金打造的蟲子。
黃金蟲子觸角一動,電光閃爍,竟是宛如投影一般,淩芸麵前開始閃現一道七竅流血的身影。
形容枯槁。
那是,淩芸的母親。
雖然變成了如今這副鬼樣子,但是淩芸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跑!芸兒!你爹已經死了,沒時間了,不要回頭!趕緊跑!找機會逃啊!”
影像當中她的母親淒然喊道,聲音如同杜鵑啼血一般。
“娘,這是怎麼回事啊~”
淩芸大聲詢問道。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蓬火焰驀然出現在她母親的腿上,大火迅速蔓延。
與此同時,仿佛被一股莫名異力抓著一般,她母親的影像被拖著朝那黃金怪蟲的觸角處吸入。
“娘,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別走啊!”淩芸急了。
哢嚓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斷成了兩截。
祠堂內又恢複了之前的黑暗。
——
“娘!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句話呀!”
呼!
淩芸猛然從窗戶邊上的案台處掙紮著起身。
之前她摟著的那個巫毒娃娃正倒在桌子底下,冒著熊熊火光,已經燒掉了大半截。
娃娃體內,一隻與夢境當中大差不差的黃金怪蟲斷成了兩截。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邊,是她的父親,淩龍。
“芸兒,怎麼了,做噩夢了嗎?”淩龍溫和的笑道。
麵對這道熟悉的笑容,雖然嘴角上揚的弧度與記憶當中的父親別無二致,淩芸還是感覺到背脊一涼,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
“爹,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你這孩子,你娘走後你就不對勁,我不放心。”淩龍伸出大手,想要摸摸淩芸的頭,然而卻摸了一個空。
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淩芸猛然後退三大步,身體驀然後傾,眼看就要摔倒。
好在此時,忽然間一隻蒲扇般的大手抵在了淩芸的肩頭,幫助淩芸穩住了身形。
一道低沉、一聽就十分強而有力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芸姑娘,小心點,這種時候你可不能倒下啊!”
淩芸回頭一看,竟是白天時手在美姬腿上亂摸的那個她討厭的道人。
易塵穿著一身緊繃的黑色夜行衣驀然出現,衣服上還沾著些許泥土。
見此異變,淩龍的瞳孔驀然一縮。
“哎呀,淩龍兄亦未寢,相約釣魚否?”
“貧道晚上睡不著,根本睡不著,忽然想尋一道友夜釣,因此便冒昧前來了,淩龍道友不會見怪吧。”易塵穿著夜行衣似笑非笑道。
“易道長,你白天吃了我的宴席,晚上卻不請自來,進我女兒閨房,是不是太過無禮了呢?”淩龍冷然說道。
“那宴席是我憑本事吃的,你女兒的閨房你進得,貧道就進不得,這是何道理?”
“你還講不講道理了?”易塵胸脯一挺,理直氣壯的回道。
“你….”一時間淩龍竟無言以對。
“淩龍道友,你就不奇怪為什麼我會出現在此處嗎?”
“畢竟你派了這麼多人盯著我進的鴨蛋家的院子,可能還有人拿著法器盯著我。”
不待淩龍說話,易塵繼續說道。
“那自然是貧道的儲物戒指夠多啦。”易塵掏出手上的四個儲物戒指炫了炫。
“貧道有的是勁,完全不用法力,你拿什麼監測貧道。”
“我先垂直作業,打了個盜洞,將挖出的土裝到一個儲物戒指當中,接著我在深深的地底挖呀挖呀挖,一邊挖一邊往後麵回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