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火爆的脾氣變得溫和了起來。
他硬著頭皮,打馬向前:“這位好漢,在下乃是端陽縣威遠鏢局二鏢頭張卜開,我威遠鏢局總鏢頭乃是奔雷手文泰,在附近綠林當中也有幾分薄麵。”
“還請好漢看在總鏢頭的份上網開一麵,日後定有厚報。”
說完,一口袋沉甸甸的銀袋子扔到了易塵的麵前。
此時張卜開也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麵容,身高兩米,肌肉賁起,麵色如冰,神目如電,雨水順著此人的蓑衣朝著地麵滴下,肩膀上蹲立的一隻怪模樣的黑貓讓此人氣勢更顯冰冷。
他本以為自己一米八多的身高,膀大腰圓,也算是身體強悍之輩,但是跟眼前之人比起來,簡直就跟豆芽菜一般發育不良。
能不打就不打。
頃刻間,張卜開內心便暗自做出了決定。
看交出部分買路錢能不能順利過關,大不了就當這次白幹。
易塵:“……”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忽然前麵這群人就跟炸了鍋一般亂了起來,大喊什麼強人來了,強人在哪?
易塵一下子也有點愣神。
一股股淡淡的惡意從麵前人群當中蔓延出來。
“原來這便是惡意嗎?都對我動刀了,不過好像並不是很強烈的樣子,他們好像在害怕。”
“這惡意也與散發惡意之人的實力有關?”
一時間,易塵也有點走神。
蹲在他肩上的小喵依舊冷漠的舔著爪子,這次換了右爪。
看著易塵沒有回話,張卜開一時間額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媽的,這是嫌少啊。
他一咬牙,一跺腳,忍痛從身上的隱蔽角落又摸出一褡褳銀錠子,又扔到了易塵麵前。
“好漢,真沒有了,一錠也沒有了。”
“我私房錢都拿出來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強人竟是我自己。
他正欲解釋,此時鏢隊中一名左手持腰刀右手拿著一個石灰袋的年輕刀手好似認出了易塵,大聲叫嚷了起來:
“臥槽,誤會,是誤會啊。”
“二鏢頭,這位好漢是豐雲縣隱龍觀的道爺易道長,不是什麼強人。”
“小的就是豐雲縣人,之前我縣大戶王家遭了邪祟,就是易道長解決的。”
“這可是位道法高人,我見過。”
…..
五分鍾後,易塵已經坐在了車隊末尾的最後一個馬車廂中,實在是盛情難卻,雨又下得讓人心煩,易塵思索了一下也就沒有推辭,答應了。
此時的他也總算是搞明白了此次的烏龍事件。
車隊是威遠鏢局接到的一次送人任務。
護送回端陽縣省親的李夫人回郡城。
結果就是那領頭之人的侄子張德開第一次走鏢,沒什麼經驗,一番腦補之後這才將事情引向了奇怪的方向。
年輕人還是不夠穩重。
作為這次烏龍的始作俑者,他的先入為主差點讓整個鏢隊萬劫不複,因此他憤怒的同事們在外麵開始了一頓愛的教育後讓他以後不用望風了,改喂馬。
…..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車隊忽然停了下來,此時雨也沒有之前那麼大了,變得宛如牛毛一般粗細。
一道聲音傳來。
“二鏢頭,不好了,清水河漲水,橋都被水淹了,咱們過不去啊。”
易塵聞聲下了馬車,此時領頭的絡腮胡騎士看著被水淹沒的清水橋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