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一敲,就是幾十萬兩,這就相當於天上掉餡餅,雖然不大可信,但人得相信運氣。你們不必這樣看著我,這些銅錢正是目前缺乏的原材料,都送去融化鑄造吧。”
燧發槍的許多部件,已經改成了銅製。
銅的一些優勢,是鋼鐵沒法比擬的。
潘老爺子藏寶,很有意思。
銀錠隻占據兩成,其餘的都是銅錢。
非是市麵上的某些劣質銅錢,而是銅7鉛3的優質銅錢。
李鬱走到門口的拴馬樁旁。
漢白玉的,造型別致,四方柱子,上麵是一匹馬,馬背上坐著一隻猴子。
寓意是“馬上封侯”。
隻不過,被槍炮毀傷。
猴子殘缺了一半,駿馬的蹄子也斷了。
就好似這個煊赫一時的家族,傷痕累累。
他從地麵撿起斷裂的猴子腦袋,擺放在上麵。
念叨道:
“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
“潘老爺子良苦用心呐。”
李鬱是何等精明,他早就看透了老管家自汙的用意。
並不是老管家財帛動人心,而是在忠心的執行老爺的遺囑。
自己占據蘇州城後,
再獻上第一筆投資,這個人情才印象深刻。
而子孫後代不當官,就不會卷入是非。
禦賜虛爵,就能保平安,地方宵小之輩忌憚,不敢做的過火。
……
“潘老爺子的兩個兒子,都定居何處了?”
“一人在陽澄湖蓮花島,一人在西湖畔。”
李鬱一愣,半個陽澄湖可以給,半個西湖是堅決不能給的。
西湖畔,留個墓地都能青史留名一千年!
半個西湖,你怕是要上天?
不行,
西湖堅決不能給。
甭說40萬兩,400萬兩都是虧本的。
潘老爺子這投資眼光真是毒辣,看透500年。
隻可惜死了,否則定然能替李家軍開拓商業,帶來滾滾財源。
賴二那貨,潑皮出身。
商業眼光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想獨擋一麵,做好商貿官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這一瞬間,李鬱想到了兩個人:
王神仙和江春!
此2人都算是商業精英,可以攬用,一奇一正。
王神仙,已經是彀中人才了。
這一局翡翠炒結束,大清朝就容不下他了。
但江春,揚州鹽商首總,天子舊友。
怕是就沒那麼好招攬了,除非清廷一步步的把他逼到絕地。
“叮囑一下江北的弟兄,繼續給江春府邸送燒鵝,每天一隻。若是他想舉家逃跑,離城50裏後,就不必客氣了,全部做掉。”
……
此時的江南,十分魔幻。
沒有幾個人意識到,變天就在眼前。
杭州城、江寧城、鬆江城、常州城、湖州城、嘉興城的士紳商賈,甚至是中等殷實百姓家,都陷入了瘋狂。
炒玉石!
經過了三輪的賣出-收購-賣出,市場已經充分的適應了。
睿智的投資人們,已經嚐到了巨大的甜頭。
每轉手一次,就翻一番的利潤。
之前還有很多人質疑,分析。
現在都沒了,要麼一起瘋狂,要麼被罵的不敢出門。
王神仙放手一搏,開始收網。
杭州城,他親自操盤。
其餘各城,是他委派的人手操盤。
為了防止錢財太厚,不講義氣的事發生,這些人的家眷都被暫時保護了起來。
同時,李鬱派出的保鏢寸步不離,監督各城的收尾工作。
杭州城,最高檔的青樓。
王神仙豪擲2000兩,包了。
門外,是杭州府的差役站崗,都拿足了車馬費。
樓內,是本府的有錢人士。
按照李鬱的囑咐,盡量的避開了最上麵的那一小撮人。
這些人不好惹,也不好騙。
直接送點翡翠就成了,避免節外生枝。
……
“媽媽,弄這麼些大石頭幹嘛?”
“傻女兒,這些都是玉石,切開裏麵就有好大的翡翠。”
姑娘捂嘴,羨慕不已。
她的頸間,就掛著一小枚翡翠佛像,是一位豪客所送。
她拿到當鋪問了,死當,立馬給1000兩。
論體積,比金子還貴了數十倍。
她視作珍寶,為了搭配,還特意挑了一件月匈前失守的綢裙。
王神仙紅光滿麵,從房間出來了。
手戴4顆翡翠戒指,左右手腕各戴著一鐲子,沒啥用意,就是想露個富!
“諸位都是老朋友、老相識了。”
“相聚在這裏,就一個目的,賺錢!”
“老王,甭廢話了,開始吧。”
一個胖員外,豪橫的拍出一疊銀票(事先安排的托)。
立馬引來旁邊的本地士紳不滿:
“鄉下佬,這是杭州城,不是你那山窪窪裏。”
“就你那點銀票,還不到1萬兩,也配在杭州城大聲說話?”
杭州城的士紳,財大氣粗。
胖員外,隻能灰溜溜訕訕坐下。
王神仙見氣氛到了,舉起右手。
兩個窘迫的補丁都打不起的當紅姑娘,笑盈盈的舉著牌子,走到貼著紅紙的石頭旁。
“1號財富玉石,現在開拍。”
“起拍價,請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