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次襲擊的損失。
白蓮教在蘇州府的骨幹分子幾乎喪失殆盡。
無力執行教規,處決叛徒。
……
這封信,讓李鬱心裏一咯噔。
他突然意識了一個可怕的問題,同在蘇州府,王連升是否認識大嫂?
如果他知道雷文氏的底細,又招供告訴了官府。
這火,馬上就燒到自己身上。
蘇州府人人皆知,雷老虎是自己的伯樂。
即使官府一時沒懷疑自己。
隻要抓了大嫂麾下存菊堂那幫人,嚴刑拷打之下,有些秘密就會出來了。
比如,剪辮!
光這一條,就夠被認定為反賊中的戰鬥機了。
想到這,他再也坐不住了:
“速速派人,去找黃四,還有張有道。”
“打聽一個被捕的白蓮教徒,王連升。”
杜仁,自然是打探消息的最佳人選。
他人脈熟,能說會道,善於從細微處獲取信息。
當天,就帶回了準確消息。
王連升,男,沒有家室,在胥江碼頭做把頭,手底下有幾十號苦力。
4天前被官差抓走,關在府衙大獄。
但是,巡撫衙門的人天天上門審訊。
“受刑了嗎?”
“衙門裏的弟兄說,此人就第一天受刑了。後麵卻搬進了單間,吃的也還行。”
“阿仁,你怎麼看?”
“顯然是撂了。”
李鬱點點頭,不然官差會活活打死他。
……
“這是我抄了一份他的口供。”
“哈,這都能搞到?”
“有錢能使鬼推磨,區區一份口供算什麼。”杜仁笑著答道。
“阿仁,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大嫂其實是白蓮教。”
“啊?”
杜仁傻眼了,他這麼精明的人居然沒想到。
真是燈下黑啊。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如此緊張了吧,我怕這個王連升招出大嫂,然後又牽扯到我身上。”
“阿鬱,此人必須滅口。”
“那是當然,而且要快,做的幹淨點。”
李鬱用火折子點燃口供,扔進了火盆。
口供裏,有5個人,但是沒有大嫂。
其中有一人的名字,李鬱很熟悉。
他回想了半天,才想到了是怎麼回事。
劉千監視大嫂的時候,發現曾經和此人聯絡過。
想到這裏,他突然一驚,差點跳起來。
瘋了一般的衝進書房。
杜仁不知道什麼情況,也趕緊跟著衝進去。
“阿鬱,怎麼了?”
“這是劉千之前監視大嫂,記錄的訪客名單,時間久了,我都忘了。”
杜仁接過一看,腦袋嗡的一下。
還有一人,是王連升口供裏招出來的。
“這麼說,他肯定知道大嫂身份??”
李鬱臉色發黑,點點頭。
杜仁臉色慘白,又問道:
“那為何他隻招供其他人?沒有招出大嫂?”
李鬱搖搖頭。
他也想不通這其中的關係。
……
“劫獄吧。”
“啊?”
“對。活的最好,死的也行。”
李鬱砰的一拍桌子,眼神凶狠。
他想搞清楚,這裏麵是有什麼玄機?
每天都遊走在危險的邊緣,容不得一絲僥幸。
捅破天的事也不是第一幹了,再來一次又何妨?
“召集人手,準備劫獄。”
說是劫獄,也不太恰當。
因為,杜仁打聽到了一個消息,這些白蓮囚犯都要押送到滸墅關附近,京口八旗的軍營中。
有總督大人的手令。
看來,這幫人是想狠狠的深挖一下白蓮教的脈絡。
以將功贖罪。
隻要能夠把江南白蓮教一網打盡,就能獲得皇帝的原諒。
這一點,乾隆的人品還算可以。
牽扯到戰事,基本上有軍功就賞,可抵消之前的罪責。
從道前街的府衙,到滸墅關八旗臨時駐地,有可能會走陸路,也有可能走水路。
“城內動手肯定不行。”
李鬱點點頭,如今城裏有幾千清兵呢。
“那就隻能等出了城找機會,而且動手的地點不能太靠近滸墅關。”
“是啊,滸墅關有500蒙韃子騎兵,被纏上就麻煩了。”
……
李鬱推開窗子。
外麵雨絲連綿,一片白茫茫。
“通知石湖巡檢司的範京,即刻趕回來。”
“通知西山的小五,讓他也回來。”
堡門打開,幾個穿著蓑衣的人,劃著船離開了。
這種天氣,沒有比劃船更好的交通方式了。
100米外的玉帶河,河水暴漲,向東就是石湖,還有大運河。
“這種天,是福還是禍呢?”
李鬱伸出手,接了一點雨水,喃喃自語。
劫人的具體方案待定。
不過,人員可以先敲定,正好考驗一下。
李鬱把消息傳達到了所有人。
“李爺手底下有幾個兄弟,被官兵抓了。現在準備中途劫人。想報名的自己去。”
“這種天?”
“對。”
範京很快趕到了,他距離不遠。
黎明時分,小五才趕到了。
緊張的氣氛,在會議室裏彌漫開。
“詳細的情況呢,現在伱們都知道了。有什麼主意,都說說吧?”
眾人都沉浸在震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