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捂什麼?(2 / 3)

如果換算成今天的物價,一兩銀子相當於250元。

一斤米10文,豬肉60文,官鹽80文一斤,棉布單衣400文一件,棉衣800文一件。

農村一個短工農忙時收入為30文/天。

包吃住的長工,收入為3兩/年。

……

然而,在眠月樓和七仙女之一聊聊人生,品了幾口綠茶,就花掉了上百個纖夫一月的收入。

“範京,伱有沒有想過買一個功名?”

“我現在要那玩意幹嘛?”

“我說真的,一是為你謀個官身,二是了卻你一樁遺憾。”

李鬱說的很認真,他最近確實在考慮這件事。

如果讓範京擔任石湖巡檢,做事就更方便了。

維格堂勢力再大,有些事也不方便出麵。

需要推出一個可靠的兄弟,走到官麵上。

巡檢雖小,九品而已。

可卻是正經的官兒,掌握武力。

維格堂殺人,得偷偷摸摸的。

巡檢殺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

維格堂的事業要發展,就離不開這一步。

“李大官人,您終於來啦,花枝老師總是盼著你來,人都瘦了。”

“是嗎?我不信。”

滿頭珠翠的老鴇差點閃了腰,這讓人很難接話啊。

這樣直的客人,帶不動。

“那老身去把她叫來?”

“不急,我倒是有一樁事想麻煩你。”

“哎喲喂,大官人您這說的什麼話,都一家人,啥麻煩不麻煩的。”

“幫我介紹一個人,我要買個官。”

老鴇一聽,鬆了一口氣:

“您放心,我懂,包在我身上。”

李鬱笑笑,打發了她。

有一些不起眼的人,往往是人脈的關鍵節點。

你或許不能想象,一個高端場經理,或一個跳大神算命的,他的路子能有多野。

野到上天。

……

花枝姑娘,如清風一般飄了進來。

一通毫無誠意的寒暄後,開始當場表演茶藝。

正經的茶藝,泡功夫茶。

景德鎮的上等白瓷,和碧綠的茶水相得益彰。

李鬱皺起眉頭,手一指,問道:

“你總是拿手捂著月匈口幹嘛?”

花枝一愣,這問題好難回答。

“大官人,奴家平時都是這樣的。”

“又是在揚州府同行那學的?”

“嗯呐。”

花枝很委屈,這種捂著月匈口的做法,不是很正常嗎。

“以後不要這樣了。你說,你是怕人看見呢?還是怕人看不見?”

花枝樂了,連忙說道:

“奴家怕沒錢的人看見,又怕有錢的人看不見。讓大官人見笑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似乎才過去了兩分鍾,實際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

一行人出了府城,就看見了遍地的流民。

官道兩側,有乞討的。

有插著草標賣兒鬻女的。

還有躺在地上,有進氣沒出氣的。

和府城內的熱鬧繁華,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個男孩,跪在地上,插著草標。

身後躺著兩具屍體,一大一小。

李鬱停住了腳步。

打量著這個瘦的在風中晃悠的男孩,心裏有些同情。

“爺,買了我吧。給點錢讓我爹,我妹入土就行。”

李鬱點點頭,掏出一錠銀子。

扔給旁邊擺攤的茶水攤主:

“買兩卷草席,兩丈白布,找個地方入土葬了。”

“您放心,絕不敢馬虎,舉頭三尺有神明。”

李鬱看著這個油滑的家夥,笑了一下:

“有沒有神明,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隨便找個地方把人扔了,我會知道。”

林淮生抽出馬鞍邊的長劍,耍了個劍花。

茶水攤主立馬嚇的臉色發白,連忙舉手賭咒:

“我對天發誓,對祖先發誓。”

見效果達到了,李鬱又扔出一串銅錢。

吩咐這攤主,弄點吃的給這男孩。

男孩哆嗦著,先是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才艱難的挪著,顫抖著開始進食。

溫熱的茶水,還有一塊燒餅泡在碗裏。

攤主表功一般的解釋道:

“這位爺,人餓久了不能吃硬的,一吃胃就爆了,這樣泡了吃才軟和。”

李鬱點點頭,知道這人說的是實情。

……

一大碗茶水泡燒餅下肚,男孩明顯恢複了一些體力。

“恩人,我跟你走,俺什麼活兒都會幹。“

“你叫什麼?”

“虎子。”

“大名呢?”

“沒大名,俺爹姓錢。”

“以後,你就叫李大虎吧,跟我姓。”

“好,聽恩人的。”

男孩又是磕了兩個頭,才起來了。

跟著馬後麵搖搖晃晃的走。

李鬱剛走出去幾步,被更多的人攔住了。

“好心的爺,買下俺的孩子吧,就當是買個小貓小狗。”

“爺,女的要不要?”

一大群貌似骷髏的流民,趴著或挪著,用盡最後力氣。

目的是給自己的孩子尋條生路。

做富人家的奴才,也比餓死強。

蘇州府最近城門戒備森嚴,200米內流民一概驅趕。

所以,隻要不出府城。

依舊是人間天堂。

範京瞧著李鬱,麵露難色。

不過,李鬱卻產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他掏出了幾錠銀子,示意不遠處看熱鬧的小販過來。

“爺,您有什麼吩咐。”

“我看你車上運的是稻穀?”

“是是,一車陳年稻穀,送給城裏的酒坊釀酒的。”

“我都買了,多少錢?”

“2兩吧。”

狡猾的小販子顯然把價格開高了一些,按照正常市場價,1兩5頂天了。

不過李鬱懶得還價,直接扔給他2兩。

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