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服從性測試(2 / 3)

說起來也奇怪,五叔被毒打了一頓,差點死掉。

不過,竟然接受了李鬱的招攬。

成了火藥作坊的技術顧問。

大約是所謂的“斯德哥爾摩效應”吧。

傷也養的差不多了,每天忙忙碌碌的。

聽了李鬱的來意,他解釋道:

“四川那邊的硝洞,是最好的硝石來源。隻要有幾十個苦力,產量就很可觀。”

很明顯,這不現實。

五叔又提出了第二種方法。

“鹽堿地的表土收集起來,用草木灰溶液置換,也能得到硝。”

可是蘇州沒有鹽堿地,

除非去揚州府的富安鹽場、海安鹽場。

或者太倉州崇明縣,都有大片的鹽堿地。

……

等勢力擴張到一定程度,可以這樣做。

不過現在,李鬱突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五叔,你說我們能不能人為製造鹽堿地?”

“啊?”

“對,可以嗎?”

五叔愣了,理論上是可以的。

隻不過,沒人會往這方麵想。

畢竟江南的水田多珍貴。鹽堿地,一文不值。

這就好比一塊金槍魚肉,先醃了再放辣椒醬油爆炒。

一般人的腦洞沒這麼大。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點糟蹋地。”

“沒事,大不了我把周圍的地全買了。”

鹽堿地,就是土壤中鹽分含量太高了。

蘇州府不靠海,沒法引海水倒灌。

那就隻能撒鹽了。

為了大清,啊不對,為了推翻大清,糟蹋幾十畝地算什麼。

所有人聽到的時候,都呆滯了半秒鍾。

軍師這是什麼魔鬼玩法,拿鹽灑下去把周邊全部變成鹽堿地?

傳出去,怕不是要讓農民心疼死。

再說了,這鹽也挺貴的。

達文西都不敢這樣發明創造!

然而,李鬱不這麼想。

有便宜的鹽啊,去買漁鹽。

漁鹽,是專供漁民買去醃製鹹魚的。

比一般的食用鹽便宜了太多。

不過,漁鹽有幾個特點,粗,苦,雜質多,而且是暗紅色。

……

這些缺點,李鬱都不在乎。

直接去找負責的小吏,買漁鹽。

一間破爛的倉庫,竟然是銷售漁鹽的官署。

“大人,這位是維格堂的李爺,想買點漁鹽。”

小吏起身,疑惑的看著李鬱,上下打量。

就這衣著打扮,不像是吃這鹽的。

“這位官人,漁鹽的滋味可不好吃。”

“無妨,我不醃魚。”

“啊,那是幹,幹嘛?”

“我想挖個池塘,灌點鹽水,養幾條海魚。”

李鬱的一番話,差點把小吏震驚到摔倒。

“官人,你莫不是拿我消遣?”

“就你,也配讓我消遣?爺要消遣,都是去眠月樓。”

說著,李鬱掏出一張銀票。

不多,就100兩。

“這是給你個人的,漁鹽有多少,我要多少,照價全付。”

“好嘞。”

小吏興奮的表情失去了管理。

對著裏頭大喊道:

“把咱們所有的鹽都搬出來。”

“爺,您坐樹下,這邊涼快。”

小吏用袖子,在樹下的躺椅上抹了三遍。

才彎腰恭敬的邀請道。

鹽包裝了4車,自有人推著幫忙。

小吏則是蹲在地上,把銀票翻來覆去瞧了一遍又一遍。

平時裏都是和苦哈哈的漁民打交道,哪有機會體驗收禮的感覺。

站起身後,他突然感覺腰杆都比平日也直了。

先去鎮上票號兌換成現銀,然後才揣著兩錠,踱著方步走進了院子。

……

賤內在忙著燒飯。

小吏清了清嗓子。

“死哪兒去了?”

小吏昂著頭,看也不看。

從袖中排出一錠銀子,偷眼一瞅,她的眼睛亮了。

再排出一錠,賤內笑的後槽牙都出來了。

“給我炒兩個小菜,溫一壺黃酒。”

“好呀好呀,你熱不?奴家給你燒洗澡水,炒幾盤小菜,再下碗黃鱔麵。”

小吏吃飽喝足,渾身輕鬆。

剔著牙想,

難怪,老爺們一個個看起來那麼自信,宅內妻妾還很溫柔。

原來都是這銀子撐腰。

……

李家堡的人被全部動員了起來。

撒鹽!

這個有些腦殘的決定,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李鬱騎在馬上,看著這些人的反應。

原堂口兄弟,和清月村的人,雖然不理解,但是沒有人提出異議。

而那些堡外的流民,反應就不一樣了。

有人嘰嘰喳喳的議論,這麼做不對。

多好的水田,就這麼糟蹋了。

什麼理由,也不能做這種傷天和的事。

李鬱都看在眼裏,突然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服從性測試嘛。

“你們幾個是覺得這樣做不妥對吧?”

“是啊,老爺。多好的水田,撒了鹽就完了。”

李鬱打斷了他打斷話,粗暴的舉著馬鞭問道:

“還有人也這麼想嗎?”

又有兩個人站了出來。

楊雲嬌站在堡牆上,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些人完了。

“韋秀,你怎麼看?”

“我覺得這些人沒良心。”

果然,李鬱爆喝一聲:

“老子收留了你們,給你們吃給你們喝,吃飽了來挑刺了?”

“跪下,綁起來。”

……

幾個漢子抽出短刀,圍住了這幾人。

“老爺饒命。我們是讓豬油蒙了心。”

看著這幾個痛哭流涕的人,李鬱一陣厭惡。

“送到西山煤礦去,下井。”

“遵命。”

一場小小的插曲,讓眾人噤若寒蟬。

不過,這也讓李鬱意識到了,烏合之眾的真正含義。

光靠籠絡,效率太低了。

以工代賑,搞不好就是養了一幫白眼狼。

李家堡周邊有太多水田,真正屬於李鬱的卻不多。

突然,他產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馬忠義對自己的猜忌,李家堡日益膨脹的人口和建築,在眼前飄來飄去。

“那個什麼保長,還跪著嗎?”

“是啊,跪了好幾個時辰了。”

“把他帶過來。”

不一會,劉阿坤把保長提溜了過來,讓地上一扔。

“李大官人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保長一邊說,一邊狠狠的扇著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