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醉三天。
清軍的勇氣,也是“薛定諤”式的。
勇起來,遇上呂布也敢瞪眼睛。
慫起來,一夫領跑,萬夫競跑。
施令倫冷漠的看著縱火船,已有一艘偏航,人被射殺。
另外一艘,帶著大火,撞在了敵船尾部。
清軍齊刷刷的呐喊,歡呼聲震耳欲聾。
縱火船的前端,是鋒利的鐵刺。
一旦撞擊敵艦,就不會再分開。
……
大火,慢慢的引燃了敵艦。
水匪們知道大勢已去,紛紛跳水。
“擊殺殘匪,不留活口。”
“捉拿匪首,死活勿論,賞40兩。”
清軍蜂擁而上,把湖水攪成淡紅。
長矛,弓箭,火槍,不斷的對著落水之人下手。
呼,施令倫鬆了一口氣。
遠處觀戰的馬忠義也鬆了一口氣,摘下了頭盔。
這種天氣穿一身棉甲,汗就沒停過。
百裏之外的李鬱,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終於能安心了。
從此,世上再無青木堂。
殘餘的三人,全部成了太湖魚蝦的肥料。
而那口供,他草草挑了一遍。
把一些他覺得不宜公布的口供劃去了。
讓人重新謄寫一遍。
至於說手印,隨便找幾個人按吧。
反正我大清司法清明,從不冤枉一個壞人。
“你辛苦一趟,騎馬速速回去。”
“告訴林淮生,向主力船隊靠攏,尋找時機打黑槍。”
……
李鬱覺得自己的殺心越發重了,一言不合就想滅人全家。
方捕頭,老熟人了,也是老仇人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幹掉比較穩妥。
張有道戲謔說自己是曹操,那就學一回曹丞相的作風吧。
根據府衙內部人士透露,方捕頭在出兵前一日曾被馬忠義召見過。
密談了半個時辰,無第三人在場。
當晚,方捕頭就購買了30口大箱子,提前趕到了胥口鎮。
還雇傭了一艘帶蓬的船。
李鬱揣摩,他是幫著馬知府運輸戰場繳獲財物的。
馬忠義雖然忠於大清,但是並不影響他貪財。
這兩者一點不矛盾!
在大清官場,離不開迎來送往這一套。
既然他是想斂財,那必定會提前運走。
否則,和主力船隊一起走,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臨行前,李鬱向林淮生再三叮囑了。
擇機幹掉方捕頭那艘船。
連人帶船,全部沉入太湖。
……
順便,借著這個機會,讓所有人納一份投名狀。
日落時分,夕陽西斜。
三山島,也安靜了。
碼頭附近的水域,到處是屍體。
在浪的衝刷下,有節奏的搖晃著。
馬忠義的坐船來了,水手們用竹竿撥開屍體,靠岸。
他是文官,自然要有文官的矜持。
等島上的匪眷全部死光了,他再上岸。
這樣一來,就不容易被人彈劾一些奇怪的罪名。
可以接受結果,卻不能接受過程。
翰林院那幫人都是重度人格分裂。
“老爺,這位施將軍的麾下都是些虎狼兵。”家奴劉路在一邊小心的攙扶著。
“唔,兵勇就當如此。”
馬忠義上岸才走了兩步,就看到了一具屍體。
拐彎再行幾步,石階上又是一具屍體,還是個小娃娃的。
他心生厭惡,喚來了一個綠營兵:
“去,告訴施副將,把屍體都處理掉。”
“夏日炎炎,到了明天就得臭死。”
“嗻。”
綠營兵一溜煙的跑了,留下一串血汙腳印。
……
太陽落山了,一溜火把。
三山島遠離陸地,夜晚若是沒有月色,當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圍著篝火,
兵勇們三五成群,聊得興高采烈。
無非是這一趟能分多少賞銀,還有殺了幾個人。
遺憾的是,島上的匪眷實在太少了,年輕女子還不到20個。
一個頭上裹著布的傷員,正在眉飛色舞的講他的遭遇。
“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躲草垛裏。”
“他們都去屋子裏找人,我拿著長矛挨個捅草垛。”
“裏麵真躲著個匪眷,是個女的,長得還不錯。”
一群丘八頓時樂壞了,催著讓他趕緊講,別賣關子。
頭部受傷的丘八正要開口,被旁邊一人先揭穿了。
“他扔了長矛去抓人,被那個女匪眷一磚頭拍在腦門上,打了個血葫蘆。”
“後來呢?”
“那女的想跑,咱們施將軍正好路過,一箭就射死了。”
“哎。”
一群人搖晃著腦袋,直呼可惜。
施令倫和馬忠義,按照事先約定。
將三山島分為了兩半,各自派兵搜羅財物。
而匪村,則是均分。
馬忠義對此沒有異議,畢竟還得靠太湖協這幫丘八衝在前麵。
不把銀子給足了,下一仗怕是要磨洋工。
次日清晨,一艘船悄悄的離開了碼頭。
船上是方捕頭,和他手下的幾個心腹親信。
烏篷下,那沉甸甸的木箱裏,都是金銀珠寶。
按照馬忠義的吩咐,將這些送到一家錢莊,存起來。
方捕頭很高興,能為頂頭上司做些私事。
這就說明,上司信任自己,沒把自己當外人。
未來可期!
湖麵平靜,幾乎沒有風浪。
船航行的很平穩,站在船頭非常愜意。
“老大,咱們這一趟不會遇到水匪吧?”
“烏鴉嘴,滾。”
方捕頭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不過他的眼皮也有點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