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吉時,青崖書院鮮花漫天,仙樂飄飄,子夜文殊把聞鶯從花車上抱下來,牽著她經過觀禮的賓客,踏著紅毯,去往大殿。
本是喜娘打著的紅傘,由爾雅撐著,她微紅著眼框,笑得溫柔,欣慰能看到聞鶯有人照顧,今後也不再孤單。
衛真鈺穿著金絲白袍,三隻靈寵蹲在他左肩,背影挺拔而寬闊,他依據禮節,給道祖焚了香,敬告天地今日喜事。
給那人回音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動手也討不了好,何苦呢?”
轉過身時,朝一邊觀禮的人群看了一眼,鍾一鳴冷冷一笑,“我若是你,才不會這麼窩囊。衛真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衛真鈺留了份心,正視前方,子夜文殊正牽著聞鶯進門,兩人一身喜服,郎才女貌,好似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這次婚禮雖然在時間上有些倉促,但隆重程度不亞於子夜文殊成聖大典,還有好些沒受到邀請的修士,也在青崖附近集聚,希望有幸一睹修真界第一美人的風采。
爾雅收起紅傘,花瓣紛紛裏,聞鶯抬眼望了一下房梁,那裏藏著一顆留影珠,是她讓子夜文殊放的。
當鍾一鳴越過人群,站出來,擋在紅毯前方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來。
比看美人還讓人激動的,自然是看熱鬧,畢竟人人都有顆八卦的心。
“這位什麼意思?”
“還用問,那位招惹了人家,沒哄住唄。”
更多人看向他身後的衛真鈺,期待更大的熱鬧。
沒理會子夜文殊的冷臉,鍾一鳴微微一笑,隻看著聞鶯,“你曾許諾我可以隨時向你挑戰,今日不也隻是個普通的日子?”
子夜文殊按住聞鶯,向前一步,“這是本座的大婚典禮,道友要找人履行約定,也得先問過我。”
“幻音,你說呢?”
鍾一鳴仿佛有恃無恐,更添話題。
聞鶯語氣清淡,連眼都沒眨一下,“春日遊園之時,你奪了魁首,你我的約定早就完成了。”
鍾一鳴笑意消失,死死盯著她,“你要他代你出手?”
“典禮於我並不要緊。在我心裏,文殊一直是我夫君。我們夫妻一體,不分彼此。”
“不必多言。”
子夜文殊心知不能再讓鍾一鳴說下去,他知道的事太多了。提了刀,蓄起靈力朝他劈砍過去,被這威勢一壓,鍾一鳴也沒空說話,取劍還擊。
聞鶯怕他們誤傷旁人,祭出幻海珠切換空間,在刀劍相交之時,把人扔到風月頂上去了。
衛真鈺走過來想問問她情況,一邊的仙音弟子和青崖門人卻第一個衝上來護在聞鶯前麵,好像生怕他動手搶人。
衛真鈺被他們的陣仗弄得好笑不已,尤其發現自家傻徒弟也帶著人圍在他身後之時,更是哭笑不得,“人呢?”
“劍指峰上。”聞鶯可不想提什麼風月頂這麼浮想聯翩的名字,揮退門人弟子,讓他們讓開位置。
“師父!”劉存思急急地喊了一聲,催促他趕緊動手。
衛真鈺彈了他的腦門,“別說傻話。本座早有心儀之人,你也有師娘,用不著搶別人的。”
聞鶯略略頷首,又聽得外麵的吵嚷聲,心知是他們打鬥太激烈,被其他人發現了。
衛真鈺走過來跟聞鶯同行,“他什麼情況?”
“不知道。”聞鶯實話實說。
衛真鈺啞然,尤其看見聞鶯眼中迷茫的時候,“有時候,我都懷疑修無情道的人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