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好像不知道該怎麼給齊酉解釋，隻輕輕搖搖頭。
“什麼意思？是怪物沒成功吞掉那團灰霧？還是說吞掉灰霧也不能徹底蛻變成紅衣？”
餘歌沒有回答，但齊酉覺得，或許兩種可能性都存在，灰霧沒那麼容易被吞噬，即使被吞噬了，也不足以讓灰霧蛻變。
他隱隱意識到，想要變成紅衣，恐怕不是單純積蓄怨念陰氣就行的，否則名為謊言的怪物肯定不會放任那麼多厲鬼在學校裏遊蕩。
過了片刻，陳煉等厲鬼和殘魂蘇醒，緩緩走進教室。
餘歌忽然扭頭，看向教室一角。
角落裏，一支滿是裂紋的簽字筆飄起，那就是筆仙的本體，或者叫怨念寄托物。她好像對斷手小右很好奇，圍著它轉了兩圈。
小右瑟瑟發抖，簽字筆上散發的強烈陰氣讓它很不安。
齊酉對筆仙也很敬畏，畢竟這支筆前不久還剝奪了他的視力，聽任務提示被同時剝奪的還有運氣。他感覺筆仙的能力有些超限了，那種不可預估的詭異詛咒比餘歌那種單純的強大實力更讓人畏懼。
不知是沒察覺到威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餘歌緩緩收回目光，並對筆仙點點頭，隨後微微張口，吞噬起教室裏濃厚的怨念。
簽字筆微微一頓，接著繼續圍著小右飄飛。
漸漸地，餘歌身上的衣服樣式有了變化，變回了她原先穿的白裙，一點血色在白裙心口漾開，逐步擴散。
見狀，齊酉鬆了口氣，餘歌雖然傷的很重，紅衣和身體都隻能二選一了，但看起來並未傷到根本，如今靠著吞噬怨氣，她實力恢複的很快。
不僅自己快速恢複，她還渡了一口陰氣給齊酉，快速修補著他身上的創傷，小腿處幾道深可見骨的創傷快速結痂、愈合。
齊酉已經快習慣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了，他看上去毫無異樣，靜靜的等著餘歌恢複，並規劃下一步行動。
“餘歌和揮舞聯手都被打的這麼慘，單靠她肯定對付不了那頭怪物，還是要找到真相，找到那怪物的弱點才行。
現在怪物應該暫時被灰霧纏住了，但那團灰霧絕對纏不了太久……好在除了那頭怪物之外，餘歌在學校裏應該是無敵的，等她力量恢複我們就直接打到學生公寓去，打穿一切阻礙，把真相找出來。”
齊酉的眉頭舒展開，接下來的目標十分明確，沒有太多要斟酌的。
隻是他沒意識到，跟餘歌彙合後，他其實有更好的選擇——借助餘歌的力量打出去，逃離這所鬼校，不理這兒的是非。
或者說他意識到了，但被他直接忽略。他從來不是逃避危險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去當臥底。
他對真相的執著，遠超尋常警察。
餘歌恢複實力所需要的怨念極其龐大，等她衣服上的血色恢複大半，籠罩教室的黑暗都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那是筆仙多年來積聚的“財富”，全都進了餘歌的肚子，但筆仙似乎並不在乎，她之前也一直沒有吸收這些怨念的想法。
她似乎並不依靠怨念變強，有著其它的路，可能和占卜有關，也可能與提問者付出的代價相關聯。而且代價的收取好像也不受筆仙控製，否則她應該無論如何都不會收取趙強華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