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酉想要留下,胡鳳香自然同意,畢竟齊酉也算幫了她個大忙,她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
不,應該算兩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算計了齊酉,齊酉現在雖然沒心思和她計較,但她得承這個請,將來至少得賭上性命為齊酉做兩件事,否則餘歌不答應。
齊酉決定就住在404房間,他和這群室友也算混熟了,室友們現在還將怨念寄托在他的吊墜上,勉強能放心。
畢竟是陰宅,別的房間他睡不著。
胡鳳香也算有心,拚著再次元氣大傷,幫齊酉把臨近三個房間拚接成了兩室一廳,還加上了廚衛,並告訴他,雖然是陰間的房子,但所有設施設備都能用。
洗幹淨身上的血汙,齊酉換了身衣服站在鏡子前。
他呆呆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過了半晌,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問道:“餘姐,你會‘整容’嗎?”
血光一閃,餘歌吊在齊酉身後,歪著腦袋看他。
“詭麵吊墜雕刻的很精致,我覺得你雕工不錯。”
餘歌眨眨眼睛。
齊酉轉身回到臥室,從背包裏拿出紙筆,畫了一張很清秀的臉:“幫我整成這樣,可以嗎?”
他對餘歌很有自信,一方麵餘歌“雕工”確實過人,另一方麵,當時他渾身皮膚受房屋異變而來的血肉侵蝕,幾乎被完全焚毀,但餘歌渡過來的陰氣竟讓他徹底痊愈,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他就覺得,陰氣雖然對人體有極大地傷害,但在餘歌的操控下,也能有無窮妙用。
餘歌還是沒說話,但她揚起頭發,緩緩包住了齊酉的臉。
刺痛感瞬間襲來,齊酉渾身肌肉繃緊,拳頭握的指節發白。
像是無數把鋼刀在臉上剮,這種痛苦不比之前被血肉腐蝕時弱,哪怕齊酉意誌力驚人,也疼得意識模糊,幾次都險些暈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裹著他臉的頭發才散開,餘歌絕美的麵龐湊近來,朱唇輕啟,對著他的臉呼出口血色的陰氣。
酥酥癢癢的感覺瞬間蓋過了疼痛,猶如萬蟻噬骨,齊酉難受的簡直想把這張臉給撕下來,但被餘歌的手法束縛住了手腳。
好幾分鍾後,酥麻感退去,齊酉一屁股坐在地上,剛換的衣服被冷汗徹底打濕,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眩暈感不斷襲來,好像要虛脫了似的。
“我好像看見我太奶了……真的要命,我應該讓餘歌打暈我再動手的。”恢複了些許氣力,他搖搖頭掙紮著站起來,自嘲的開著玩笑。
陳煉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他身邊,關心的問:“疼?”
“疼!”齊酉點頭。
陳煉眼裏似乎多了幾分對他的認同,也很興奮地點頭說:“疼疼疼!”
齊酉聽不懂,而且他身上血腥味和腐臭味太重,模樣也太嚇人,齊酉不想和他挨太近,給他一個疏遠但禮貌的笑,轉身重新進了臥室。
“臥槽,這麼帥?比我畫的誇張很多啊,頂著這麼帥的臉有點太招人注目了,不太方便我行動,要不要重新整一遍?”
掙紮好一會兒,他還是放棄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想再遭受那種折磨,還是舍不得這張帥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