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仁啊,身體好些了嗎?”秦淮茹麵色有些蒼白,看到王守仁過來,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還是跟以前一樣,熱心地說道:“你有什麼要忙的,跟秦姐說,可別客氣。”
秦淮茹是今年新晉的寡婦,丈夫賈東旭在年初出了事,那個時候的她,氣色比現在差得多。現在倒是緩過來了,隻不過,臉色依舊蒼白。想來是誕下槐花之後就被敢去軋鋼廠,每日做的活計太多了,有些適應不過來。
“謝謝秦姐。”王守仁低著頭,急衝衝地跑了過去。
“你在幹什麼呢?”屋內的窗戶裏探出來一顆略顯肥胖的女頭,一雙倒三角惡狠狠地看著秦淮茹。
秦淮茹似乎被嚇了一跳,低著頭,沒有說話,繼續幹起了手裏的活。
“哼。”賈張氏冷哼一聲,又縮了回去,自從兒子死後,她看著自家兒媳,比什麼都緊,無論是誰靠近,都得經得起她的一瞪二罵三撒潑。
秦淮茹心裏苦,但是這事兒沒法說。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亮了一下,可轉瞬之間,又暗淡了下來。
到了前院,王守仁就看到了傳說中的閻埠貴,正在擦拭著自行車。
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跟著三大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
回頭再看一眼,斑駁的紅門,破敗的門楣,還有喧鬧的人聲。
腦海裏的記憶基本上已經融合的七七八八了,他笑了一聲,該說不說,院子不大,奇奇怪怪的家夥有不少。
前中後院的三位大爺,傻乎乎的廚子,俏寡婦,還有那倒三角眼的婆婆。
或許,在這個時代,也不是那麼地無趣。
他整理好自己的著裝,打算去胡同口的飯店吃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工裝的方臉漢子走來。
五十來歲,剃著平頭,濃眉大眼,一臉正氣,正是傳說中的道德天尊一大爺。
一大爺看到王守仁,眼睛一亮,走過來:“你小子,總算是能起來了,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還……還行,一大爺,謝謝您。”王守仁學著原主的模樣,害羞的低下頭。
“行就行。”一大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歎了口氣,拍了拍王守仁的肩膀:“孩子,人要向前看。另外,廠子裏已經在催了,你什麼時候去學校把退學給辦了。跟我進廠吧。”
無論別的小說,還是電視劇裏麵的易中海怎麼樣,怎麼自私。
但是這老頭,對王守仁是真沒得說。
在他父親出事之後,原主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也就是一大爺站了出來,號召大家,幫著原主忙前忙後,一頓忙活,最後才把原主父親安然下葬。從頭到尾,一大爺也不對原主提什麼要求,甚至還會讓一大媽偶爾過來跟原主聊聊天,開導開導原主。
別的不說,一大爺做到這份上,王守仁認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