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紅玉也算得上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確實如此,隻不過她的性格實在是……”白毛搖了搖頭,繼續說下去:“她的蘇醒時間是每周五,在我和阿悅之間,每次我蘇醒後,身上都是傷痕,以及……數不清的麻煩。”
“畢竟她誕生於療養院那個鬼地方。”
她們從療養院逃出來後,為了擺脫繼母的魔爪,投奔了自己的親姨姨。
但即便是自己的親人,也不能一再容忍這麼喜歡惹麻煩的紅玉。
“後來她越來越過火,出於無奈,我和阿悅討論後決定用藥物來讓紅玉沉睡。”
吳慮聳了聳肩膀:“我能理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樣相安無事的生活持續了很多年,紅玉一直沒有蘇醒的預兆。
直到前段時間,繼母得知阿悅的生母之前有一份巨額保單,而受益人是阿悅。
為此,她不打招呼便登門拜訪。
即使過去了很多年,見到繼母的一瞬間,阿悅依然被嚇得一度失語。
最後這件事草草結束了,為了保護阿悅和白毛,姨姨一直沒讓他們露麵。
但那些痛苦的回憶,已經因為這次會麵汲取了充足養分,並重新萌發。
由於擔心阿悅的精神狀態,她們舉家搬到了明月市,希望換一個新的環境能夠讓阿悅忘掉那些痛苦的過往。
“這麼說來……紅玉的蘇醒是因為再次見到那個惡毒繼母?”
“有很大的原因。”白毛點了點頭:“藥物的藥效降低,也是一部分原因。”
“……”吳慮抿了抿嘴:“到診所了,我扶你下車。”
醫生見到白毛這副樣子沒什麼表情,但看吳慮的眼神卻有點奇怪。
估計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白毛的其他朋友吧。
白毛和大夫的交流十分簡單,直奔主題,一句廢話也沒有。
“聽你和大夫的對話,你似乎經常來這裏。”
白毛躺在病床上,盯著緩緩滴落的藥水:“為了不讓阿悅發現,我每次都會來這處理紅玉留下來的傷口。”
“這麼說……阿悅還不知情?”
“對,但是……”白毛歎了口氣:“紅玉愈加放縱,這次是胳膊脫臼,下次很有可能就是斷條腿了,我不可能一直隱瞞得住。”
吳慮低下頭來。
必須要紅玉徹底消失,不然阿悅永遠擺脫不了那些痛苦的回憶。
這是大家不言而喻的想法。
隻不過這樣對紅玉似乎有些不公平。
“你這隻脫臼的胳膊,再怎麼也不能在一天內痊愈吧?阿悅肯定會知道的。”
“所以我找到了你。”白毛看向吳慮:“幫我瞞住阿悅。”
“這次可以,那下次呢?”吳慮皺起了眉頭:“就像你所說的那樣,要是斷了一條腿,我該怎麼辦?”
白毛坐起身來,拔掉手臂上的針頭,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
“你……你幹什麼?”吳慮有些慌了。
“走吧,已經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這些事情一宿是說不完的,我需要休息。”
“好吧。”吳慮起身,扶著白毛下床,離開診所。
因為她不能去住旅館,更不能回姨姨家。
所以……吳慮隻能把她帶回自己家。
“沒想到你的房間這麼整潔。”
吳慮撓了撓頭:“還行吧,我去睡沙發,有事就喊我。”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