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頭不著家的盛風行告訴他爸爸盛景,“爸,我是風行…。家裏都挺好的吧?…”
溫柔似水,還拐帶一絲顯而易見的討好乞憐?
盛景那可是遏過浪飛過舟,政界浮沉四十載指點過江山的英雄人物。
此刻卻愣是被他家的‘冰棍精’突如其來的溫度整懵了。
“…你說你誰?你吃錯藥了?”
快七十了老爺子一個激靈,腦子比平時還要警醒三分。
電話那頭的盛風行:…?
“我隻是想帶一個受傷的小丫頭回家養傷一段時間。…”
“慢著。你敢再說幾個字嗎?我得確認下你是不是我家老三?”
盛風行:…心理陰影逆了天。
不近女色的盛風行告訴他媽媽秦芳菲,“媽,我要帶一個姑娘一起回家住一段時間。醫院太吵,不利於那姑娘康複。是個很漂亮很可愛很暖心的姑娘,您一定會喜歡她的。她找不到家人了,很可憐。您能多給她一些關愛嗎?媽,您別亂猜,我,隻是不舍得把她交給別人。”
硬漢的撒嬌,牽強附會。
冷心冷肺的盛風行告訴他大嫂,“大嫂,如果家裏沒有合適的房間就把人安排在我那屋吧?給她準備粉色的窗簾和床單。不,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可以睡折疊床的。”
緊張,淩亂,急迫,這是王琦沒見過的三弟。
不管閑事的盛風行告訴他二嫂,“二嫂,一般都會給女孩子準備哪些生活用品呢?我想準備妥帖一些,要讓她覺得就像回家了一樣。二嫂我找紙筆,您等我會兒…”
語氣中的細致與克製,於安然聽的真切。
這通電話一打,直到通話掛斷半個多小時,盛家人才如夢初醒。
後知後覺的‘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你們說老三這次是真的開竅了嗎?” 最先發言的當然是大家長盛景了。
別看老爺子快七十了,心性是一如既往的討喜。
“可開竅就開竅吧,上來就甩個王炸,會不會玩的有點大啊?” 盛天勤滿臉的倦容也蓋不住眼中熠熠生輝的八卦信號。
“我不管啥炸不炸的。我就知道這幾天跟著琦兒然兒出去買個菜逛個裁縫鋪子都都不安生。”
變相圍堵,明著關懷,實則看戲呢。問
秦芳菲不愧是溫養的作品。五個孩子的媽,臉上竟看不出幾絲歲月的褶皺。
年過六十愣是凹出了幾分老徐娘的餘韻。
大兒媳婦王琦緊接著婆婆的話說,“以往那些人明裏踩踏暗裏哄抬,咱們忍也就忍了。可三弟要是真動了那心思,咱們還是要給他好好把把關的。”
“八字還沒一撇呢,老三也隻說讓給人騰出個房間。也不代表什麼。”
盛老爺子壓抑著心底的激動,給家人打預防針。
“可三弟說了要采光通風樣樣都好的上房,還說實在不行就在他二樓住的那間加張床!”
慣是不發言的二兒媳婦於安然也提出了關鍵點。
“而且還要配粉色的床單!多鋪一張軟墊。實在不行就把他那張床給人家睡,旁邊加張折疊的給他自己睡!”
王琦激動的抓住於安然的手。
“咳,他真這麼說了?” 盛天勤越聽越勁爆,看見他媳婦拉著他弟妹的手,心裏還莫名有些羨慕。
“真真的!” 王琦和於安然不約而同的應答,擲地有聲。
客廳裏安靜了。
“乖了個乖。我這兄弟不得了啊。咱家這是要辦喜事了啊?”
“別瞎說…” 秦芳菲憋了好大一會兒,這些年的心病都掛在了三兒子身上了。
豈料一盆冷水沒潑出去,被那場劫持嚇瘋的盛霏霏下樓來了!
“可不是瞎說。我那心如堅冰的三哥總算有些溫度了。他和二嫂列清單的時候,我還插了句嘴,給他補充了雪花膏和風油精。他這才想起我這個妹妹。假惺惺的關懷了我一句,‘劫持過後有沒有如獲新生的感受?’,聽聽!這是我親哥!都一個禮拜了!他終於想起我了。”
“你惹的禍還不夠多嗎?他能理你一句就不錯了。”
“我的好媽媽。以後我再也不跟他們亂跑了還不行嗎?再說那妞是我的救命恩人,論親疏她跟我比較親好吧?”
“嗬!你還記得有個救命恩人呐?一個星期了你想過去看看人家嗎?”
“我的親爸呀,我都嚇瘋了,道都走不好了咋出門?”
“嗬!還有臉了…”
“我保證等人來了咱家我往死裏寵她!”
“就憑你過去的人品,老三不見得會信你。嗬嗬…”
論戳人心窩子,還得看盛天勤。
盛霏霏自閉了!
“不行,琦兒,然兒,都跟媽走。咱去西單。買新床單買新被麵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