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簽完了,你還滿意嗎。”
何姒放下筆,把桌上的文件推向喻肆,眼神如同死水一般平靜。
喻肆把合約接了過來,盯著右下方的兩個字許久後說了聲:“真好看。”
聞言何姒愣了愣,塵封的記憶突然被打開。
曾經何時,他也對自己說過這句話。她初一那年他上高三,這是那天他輔導自己功課的時候說的話。
她一直都記得,因為喻肆是個吝嗇讚賞的人,那是他第一次誇讚自己。
何姒的眼眸動了動,喉嚨有些幹澀:“那今晚……我能去參加聚餐了嗎?”
猶豫了半晌,最終她還是把先前的問題提了出來。
“不行!”
喻肆想也沒想直接就出口拒絕,在看到何姒那副為難的表情時又放軟了態度:“今晚不行,跟他們說,改時間。”
何姒本來以為已經成定局了,沒想到劇情竟然出現了反轉,可是喻肆既然給自己這個機會,為什麼不幹脆讓她今晚去赴約呢?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怎麼想的。
“你先回去吧,今晚在家等我。”
喻肆理了理衣領。
何姒皺了皺眉,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怪呢?說得好像他們有多親密似的,其實隻是雇主和租客的關係罷了。
“我知道了。”
何姒抬起眼眸看了喻肆一眼,連忙起身,走之前還把椅子往裏麵推了推。
這裏的空間不是很小,可何姒卻被壓迫的喘不過氣,可能是因為坐在對麵的人吧。
她悄無聲息地拉開門又給帶上。
“你在這幹嘛呢?”
“啊!”
何姒剛準備轉身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冷不丁的聲音,她嚇得喊出了聲。
宋韞看著她這副樣子有些無奈,他那麼熱情的主動打招呼,結果又被當成怪物一樣看待了。
“何小姐你怎麼回事啊!上次在春晝島的森林裏你見到我也是這種反應,我就那麼可怕嗎?”
宋韞摸了摸自己那張猶如雕刻般的臉,怎麼也想不通。
“是你啊,你又在這裏幹什麼?”
何姒平息了一下亂跳的心髒,這個宋韞不是住在春晝島嗎?怎麼又跑到焰城來了。
她轉身看了看被自己關上的那扇門,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對啊!裏麵的人是喻肆,他們之間是有關係的。
什麼關係呢,大概是,狼狽為奸。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每次見到我都是這種表情,我真的那麼嚇人?”
宋韞抓住她的胳膊,十分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做出一副非要得出答案的樣子。
“沒有,我隻是突然被嚇到。”
何姒笑了笑,她深知宋韞並不是此刻這種單純的角色,這個男人也會偽裝自己,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那種氣場就能確定。
再者說,喻肆的朋友不可能單純無害的。
如果說喻肆會把壞的一麵表露出來,那還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宋韞這種兩種麵孔切換自如的人。
虧她初次見麵還把他當成好人去求,到頭來卻是和喻肆一夥的。
“宋先生,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我們有時間再聊。”
宋韞看著她行色匆匆的背影,也沒繼續追問。
他轉臉看了看玻璃窗內某位臉色都快要冷掉的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竟然當麵調戲喻肆的女人!貌似自己還拽了她的胳膊一下。
完了。
宋韞緩慢地推開門,換上了笑臉,向著那位男人走去。
“讓我來焰城,究竟有什麼事。”
喻肆看都沒看他一眼,低著頭用手揉搓著剛才何姒簽的那份合同:“電話裏說的很清楚。”
宋韞臉色變了變,笑容越來越淺:“不過是被我拋棄的一個女人罷了,根本沒有多重要。”
“那你不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