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再一次按下打火機,把她手裏的那兩根也點燃了:“煙花棒的燃燒時間很短暫,大概隻有八秒,但是它燃燒的瞬間會釋放億萬火花,比銀河係的恒星還要多。”
所以,我送給你的不是煙花,而是億萬星辰。
江律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小姒,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何姒抿了抿嘴,無言。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反悔了,我就當沒聽過你今天說的那些話。”
他確實很想娶她,但不會強人所難。
何姒低頭看著那根已經燃盡的煙花棒,一不小心用力把它折斷了。他們都已經這種地步了,早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對於昨晚跟江律睡在一起的事情,何姒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排斥,她搞不懂為什麼他要趁人之危,可是再深究已經沒有意義了,她本來就是個破碎的人。
何姒對著他莞爾一笑:“我當然是認真的。”
江律看著她,試圖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撒謊的破綻,但都是徒勞。
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的肩上一沉,何姒的頭靠了過來。
江律一怔,全身的血液好像在這一刻全部都凝固了起來,自從成年後,何姒不曾對自己這般主動過,唯一的肢體接觸還是他們不久前拍廣告的那次。
但突然的他感覺到好像不太對勁。
“小姒?”
江律動了動肩膀,發現何姒毫無反應,他連忙側過頭看她。
何姒的眼睛已經閉上,眉頭極其痛苦的皺在一起,怎麼叫也不理。
“小姒,你怎麼了?”
江律扶住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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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緩緩跌入海洋深處,安靜的沉落下去,沒人知曉,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空前的失重感鋪麵而來。
何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朦朧中看到一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坐在床邊,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身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母愛的光輝,金燦燦的,好不真實。
何姒動了動幹澀的喉嚨,想從床上下來。
“小姒,你醒了。”
喻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笑著說道,好像一夜未眠。
“喻阿姨,我這是怎麼了?”
何姒問道,頭昏昏沉沉的,這幾日她好像就從未舒服過。
喻素把她重新按回到床上:“你發燒了,昨晚是江律把你送回房間的,家庭醫生已經給你打過點滴了。”
說著,她站起身,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給何姒遞過去:“快把藥吃了。”
何姒聽話的接過來吃了下去。
喻素欣慰的笑了聲:“你初中的時候最不愛吃藥了,我跟你爸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灌不下去,不過還好這些年你都很少生病,這次怎麼突然發燒了?是不是穿的太少?”
何姒雙手捏著被角,她也不清楚,隻知道自從喻肆回國之後她就沒有一天晚上是睡得安穩的。
“沒事,可能是快要換季了吧。”
何姒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喻阿姨……昨天我與江律商量了一下,我們準備重新辦一場婚禮。”
喻素剛打算把何姒用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聽了這話她手上的動作一頓,但還是盡量穩住情緒:“你們決定好了嗎?”
這何姒怎麼突然願意嫁給江律了?之前不還說不要用沒有愛情的婚姻去逼迫她嗎?不過如此也好,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喻素溫柔地拉過何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摩挲:“小姒,這次你一定要想清楚,不要再像上次一樣當著媒體的麵逃婚,咱們家已經承受不住輿論的打擊了。”
何姒扯了扯嘴角:“我決定好了,喻阿姨你轉告爸爸一聲,但是現在不知道江叔叔那邊是怎麼想的,所以請你們為我說點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