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麼凶做什麼?我隻是想近距離的看看你啊。”
喻肆卻對她的嗬斥無動於衷,甚至更大膽了起來,一隻手撫上身下女孩的臉,輕輕摩挲。
“你到底想做什麼!再不下去我可就要叫人了!”
這一次,何姒的語氣有一絲怒火,見他沒反應剛想叫人嘴唇便被一隻大手堵住。
喻肆撫在她臉上的手這時候已經覆住了她的嘴唇,看著女孩那微微顫抖的眼神,突然笑道:“妹妹你怕什麼啊?我隻不過是想……”
下一秒,他的另一隻手緩緩拿了上來,手裏還握著一把匕首!
何姒看著眼前在黑暗中還反光的刀尖,不可置信:“喻肆!你瘋了!快放了我!”
“我是瘋了啊小姒,你為什麼要嫁給江律,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嫉妒?嫉妒到,想殺了你。”
感受著刀尖抵住脖子的冰涼,何姒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她才不過二十多歲,就要被這個惡魔給殺死了。
而她身上的惡魔,卻絲毫不動,眼神深邃且陰暗:“放過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啊!”
何姒垂死夢中驚坐起,劉海濕漉漉的黏在額前,她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陽光透過窗格傾灑在被子上,一片祥和。
突然想到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並沒有任何不適之感。
原來是一場夢,虛驚一場。
隻是,她怎麼會做這種夢!一想到夢裏喻肆要殺了自己,她就心有餘悸。
夢裏的他偏執恐怖,猶如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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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的那一場夢,何姒看起來有些憔悴,麵色不像以往那般紅潤,完全沒有精神。
她知道,喻肆已經回來了,比起單獨麵對他,她更不知道在家人麵前怎麼與他相處。
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何姒心神恍惚,這是四年後,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
和四年前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張臉依舊線條流暢,山根眉骨夾腳堪稱完美,柔和的皮相,英挺的骨相。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越來越成熟了,也讓她,越來越看不透徹了。
“小姒,快過來坐!你喻肆哥回來了。”
喻素笑語晏晏地對著何姒說道,語氣十分親切,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何姒卻是像逃避洪湖猛獸一樣,連忙拒絕:“喻阿姨我不吃飯了,我要趕著去公司。”
喻素看她這副模樣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倒是一旁的何岩開了口:“既然那麼急,那麼就讓你哥開車送你去吧,你們這麼多年沒見了,順便聯絡一下感情,阿肆,你沒意見吧?”
聽了丈夫的話,喻素的臉色稍微有些變化,笑容凝固在臉上。
“不用了,家裏這麼多司機,就不麻煩哥哥了……”
不等何姒說完就被喻肆一口打斷:“當然沒有意見,我也想和妹妹多說些話呢。”
何看著眼前笑容璀璨的男人,腦海裏突然湧出很多畫麵,但最後都變成了灰色然後銷聲匿跡,隻留下那個,令她內心發慌的笑容。
“走吧,妹妹。”
待他們離開後,何岩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倆孩子從小感情就好,希望阿肆這次回來好好的勸勸小姒,能跟江律重歸於好。”
喻素聽了這話皺了皺眉,眼神暗淡,不過很快就擠出一個笑容:“但願如此吧,畢竟小姒從小到大最聽阿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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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姒坐在副駕駛座上,用餘光看著身旁的喻肆,這麼規規矩矩的近距離接觸,讓她有點緊張。
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緊緊地攥著裙角。
“去哪?”
“珠耀國際。”何姒答道。
喻肆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你畢業了?”
一股苦澀湧上心頭,他竟然連她今年多大都不記得了,自己在他心裏,已經完全沒有地位了嗎?
“今年夏天剛畢業。”
接下來,車廂裏陷入了一片沉默,何姒渾身不自在,她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了尷尬的滋味,一想到昨晚做的夢,她就更不敢看身邊的男人。
“可我記得,你的夢想並不是當明星。”
許久,喻肆才開口。
何姒沒有說話,她緩緩低下了頭,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了那一抹突然出現的情緒。
的確如此,她心氣焰那麼高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甘願踏進娛樂圈當戲子。
若不是家業突然衰落,他父親也不會動用一些關係把剛畢業的她簽給焰城最具影響力的星娛公司,還和頂流江律訂婚。
為的就是,萬一哪天何家徹底敗落了,還有她撈金。
於是何姒的人生,徹底被打亂了,夢想沒了,愛情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