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宮寅牽著她往保姆車上走。
沈徽在駕駛位,偷偷通過後視鏡看著兩人,這種低氣壓,簡直比這早春的天氣還要沉冷。
車上洛白聞到了一股香水味。
不用說她也知道這是唐晚身上的味道。
自從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後,她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
她會想,是不是自己有天不在了,唐晚會成為念念的媽媽。
可是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心思歹毒,會對念念好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你跟陸珺很熟嗎?”
他突然起來的發問,讓她有些發懵。
這些年他從未關注過她的人際交往,為什麼今天會突然這樣問?
“還.....還行。”
他微微低著頭。
眉眼低垂,修長骨感的指尖在習慣性的轉動無名指的那枚婚戒。
洛白的目光也落在他那枚戒指上,他手上的這枚婚戒,並不是他們婚禮上的婚戒。
實際上他們並沒有舉辦過一場像樣的婚禮。
戒指被他取下,他很認真地看了一眼。
然後放到了一邊。
他這是什麼意思?
當洛白還在雲裏霧裏時,宮寅緩緩開口,他很雲淡風輕的說“我們離婚吧。”
哢嚓——
她好像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一秒。
兩秒。
三秒。
“你到時候負責簽字就行,撫養費我會給你的,念念的撫養權,我勸你也不要跟我爭。”
“我不爭。”她安靜的回答。
得到這樣的答案顯然是宮寅沒有想到的。
她實在太平靜了。
“微生洛白,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我在說什麼?”
“我聽見了,你說,你要離婚,然後會給我撫養費,不要讓我跟你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她很安靜的陳述著。
“所以。”男人好看的劍眉微微挑起,他在等這個可愛的小女人挽回他的樣子。
可是下一秒的答案卻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所以,我什麼時候簽字。”
宮寅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起來。
臉上的整個線條都是緊繃的。
他的目光也一點點的冷了起來。
“你這是答應了?”
“嗯。”
他眉心微擰,心裏對她這樣隨意答應的態度感到不爽。
她這種表情就好像是在對待一件完全不重要的事情。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跟你離婚?”
洛白抬頭看著他。
為什麼跟他離婚?
這個不重要。
答案她大致知道,不過是因為唐晚。
關於他們之間的愛情,她也算是有些耳聞,甚至網上還有人專門為宮寅和唐晚這段虐戀寫了一本愛情小說。
在這本書裏,她則是那個惹人可憎的插足者。
洛白搖頭,很固執的問他簽字和登記離婚的時間。
宮寅那張臉冷的嚇人。
“明天,但是你今天就要給我從宮家滾出去!”宮寅心裏憋著氣,當然說出的也是氣話。
完全都沒有顧及到洛白那張受傷的臉。
古話說殺人誅心。
今日之事,便是刀刀插在她內心的最深處。
洛白無疑是個溫柔的人,但是骨子裏卻也是倔強的。
她忍下鼻子的那股酸意,輕輕點頭。
“好。”
“停車!”宮寅冷聲說道。
“你現在就下去。”
她依舊沒說什麼話,自己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宮寅被氣的胸口都在猛烈的起伏。
“總.....總裁,你真要跟夫人離婚嗎?”沈昭問。
“不然呢?我認為我是在跟她開玩笑?”
“不是,不是,可是你明明那麼喜歡夫人......”
“你哪隻眼睛看我喜歡她的,她這種無趣的女人隻有傻子才會喜歡。”
“......”
“現在立刻找律師,寫離婚協議。”
“是.....是。”沈徽一邊打電話,一邊偷偷打量著宮寅的表情。
梨落說,呼吸道器官病變,治愈係幾乎為零。
到現在醫療如此發達的今日,置換氣管成功的案例也就隻有那麼幾個。
從醫院走回家要三千多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