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歡回到皇女府時已是深夜,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在府門前等她。
明月這丫頭該急死了吧,今日出門時那丫頭本打算跟著一起的,但她想著蕭青嵐眼睛看不見離不開人,交給別人照顧她又不放心,幹脆讓那丫頭留在了府中照顧蕭青嵐。
“明月,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門前等我,下次不用等我了,我自己會回來的。”
蕭以歡說著話,走到門前才發現這人不是明月。
“見過殿下。”
蕭以歡快步走到他身前,關心道:“連寒,這麼晚了,天氣又冷,你出來做什麼?”
說罷,與他一道走進了府中。
連寒笑得溫婉:“我見殿下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有些擔心。”
話說到一半,濃烈的脂粉香味夾著酒味,濃烈的擋都擋不住,連寒頓住,往蕭以歡身上看了看,瞥見她耳朵那裏殘留的紅色口脂時,他的眸中泛起了不易察覺的波瀾,平淡道:“您這是,又去南風館了?”
此話一出,蕭以歡莫名有些緊張,極力解釋道:“嗯,但我不是去玩的,是去辦正事的。你生氣了嗎?”
呃,她和花然之間應該也算清清白白吧,大概。
連寒搖了搖頭,善解人意道:“我沒有生氣。不過,這麼晚了,殿下為何不在那留宿呢?”
蕭以歡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心裏有些不舒服道:“嗯,寒兒你很希望我在那裏留宿嗎?”
她不明白,既然不喜歡她,她讓他離開王府時,他又為何不願意呢?
連寒腳步一頓,似是而非道:“殿下這次從宮裏回來後,變了很多。”
見連寒轉移話題,蕭以歡心中多了一絲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她側臉望著她,邊搓手邊朝手上哈氣道:“那你,喜歡現在這樣的我嗎?”
連寒看著她的舉動,以為她冷,剛要解下外衣給她披上,就被蕭以歡阻止了。
他看著她笑著把手往自己臉上碰了碰,然後滿意的牽上他的手。
她說:“你體寒手一直是冰冰的,又在家門口等我那麼長時間,冷壞了吧?我給你暖暖。”
按理說,一般的小侍要是得到妻主如此關心,應該很開心才對,但蕭以歡沒在連寒的眼中看到一絲欣喜。
他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可明明,今晚他還在皇女府門前等她回家,她真的,有些看不懂他。
“殿下”
連寒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她,眼裏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般朦朦朧朧的。
“我不是穆離,過去不是,現在依舊不是,我隻是我,您懂嗎?”
自從那日早上把話都說清楚後,蕭以歡也一直沒有去打擾過她他,而他默契的幾日都沒有來見她,她原以為連寒是不喜歡她的,如今看來,似乎是她搞錯了。
蕭以歡按住她的肩膀,望向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連寒,過去的事已經發生了,我也沒有辦法改變,但是現在和以後,在我這裏,你就是你,連寒就是連寒,再也不會是誰的替代品了。”
連寒望著她,眸若星子,緊繃的身體一瞬間放鬆了下來,懶懶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多日以來的彷徨不定和惴惴不安在這一刻都消散的一幹二淨。
“妻主,以後我們都好好過日子吧。”
次日,書房。
明月站在門外,閃身躲過一個飛來的紙團。
她家殿下也不知怎麼了,一大早就去了書房,快一個時辰了都沒出來,連自己進去奉茶都被攆了出來,說是什麼“打斷了她的思路”。
“誒”
明月歎著氣,看著自家殿下那煩躁的樣子,她要是能幫上殿下什麼忙就好了。
“明月侍衛,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連寒手裏提著食盒,聽說蕭以歡一大早就去了書房,特地帶了自己親手做的點心來看她。
“連小主?您這是來找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