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帶彭野去醫院看看吧。”宋燈旬建議道。
陸小肆也覺得有這個必要,彭野最近的表現太反常了。
可還沒有等兩人站起身子去廚房找彭野,廚房裏就傳來聲響。
兩人聞聲跑過去時彭野已經倒在了地上。
她們叫他,彭野一點反應都沒有。
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
醫院。
夜。
彭野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還沒有醒來,宋燈旬和陸小肆守在彭野的身邊。
窗外的月亮特別大,和昨天晚上一樣,長長的月光將天空和大海連在一起,不可分割。
等彭野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三點了,宋燈旬和陸小肆也已經睡著了。
今晚的月亮慘白,透過窗子,照的亮堂。
借著月色,彭野悄悄的離開了醫院,他回貧民窟了。
席小窩在他的家裏守著李子木,不過她人現在也已經睡著了。
彭野趴在李子木床邊,看著她的臉龐,又看著窗外的月色。
今晚沒有人會為他剪月光,所以彭野自己剪掉了。
“哢嚓。”
月亮碎了。
月光乍泄,雪白灑滿整個人間,周圍的世界也隨之顛倒,如同這澄澈的夜空和湛藍的大海,天空化身海底,大海也成了天空的倒影。
在蔚藍與純白鋪滿的世界之間,彭野看到她了。
是李姑娘。
彭野低下頭,眼淚無聲地湧出:“對不起,我全都搞砸了。”
她把彭野摟在懷裏,用手輕輕撫摸著他。
“你不必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在那個世界治愈了很多人,唯一遺憾的是,沒有一個人能救贖你。”
另一個世界。
四月一日,蘇挽長回到了老家。
和他所想的一樣,家鄉的櫻花剛好盛開,那座熟悉的後山成了花海。
蘇挽長在一個陽光美好的下午去看他了。
然而,當他抵達他的墓碑時,暴雨傾盆而下,雨勢迅猛,這不是春天的雨。
雨滴像是銳利的石頭,將樹砸折,將花砸碎,將花海沉沒在汙泥之中。
蘇挽長就這樣淋著雨,在他的墓碑前陪了他一下午。
是的,山上有兩個墓碑。
一個是他愛人的,一個是他自己的。
關於那個故事,他欺騙了彭野。
蘇挽長的身份,既是廚師,也是那個落魄的私生子。
而他喜歡的人,其實是一位作家。
雲城。
宋燈旬在彭野的餐館裏看著電視,她無聊的切換著電視節目。
到國外新聞頻道。
“某某國導演因拍攝同性電影在本國取材遭到當地不良媒體……在社會反響激烈……其造成的社會輿論已經……當地警方介入……”
宋燈旬還沒有看完屏幕上的內容,就聽見窗外傳來的一陣打雷聲。
電視黑屏了。
雷雨天氣,停電了。
但宋燈旬看到了剛才屏幕上那人的樣貌,雖然臉上打著馬賽克,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正是她爸,宋百萬。
H國。
某實驗室內。
化物艾一襲白大褂,並且戴上了一副眼鏡,他眼裏的冰藍色沒有了,一向精致的無可挑剔的臉上,竟生出來胡渣,一嘴胡渣,許久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