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上午接到爺爺奶奶的電話,說冬棗成熟了,問他們什麼時候有空回家一起摘。
爺爺奶奶對於老家有一種很特別的情懷,每年他們都會有一大半的時間留在老家的鄉下居住。
用他們的話來說,那裏是他們土生土長的家鄉,是他們的根,人不能忘記自己的根和初心。
鄉下的老房子也被妥善地修繕過,建成的是一座占地300多平的古色古香的小院,院子裏滿是爺爺奶奶種的蔬菜和水果,配合上鄉下幽靜清幽的環境和新鮮的空氣,特別適合放鬆和養老。
蘇落沈煜他們也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回去了,蘇落聽到奶奶這樣說,其實心裏門清,爺爺奶奶就是想他們了。所以蘇落當時立馬承諾,周末一放假就回去。
奶奶一聽,可高興壞了。
周六一到沈煜就駕著車,去往老家。
雪後的鄉村,格外寂靜,所有矮小的植物都被覆蓋在大雪之下。當汽車緩緩駛入村口的時候,隱隱約約看見有兩個攙扶的身影佇立在村口的電線杆下。
距離拉近,一瞧,原來是爺爺奶奶,他們一直張望著從遠處駛來的汽車。
凜冽的寒風無情地呼呼地刮著,寒冷又刺骨,吹起了爺爺奶奶發白的頭發。
爺爺奶奶雖然快年近80,但是身體硬朗,精氣神十足。
半年沒見,蘇落總覺得奶奶好像矮了一些,恍惚間,歲月又悄然流失掉了。
:要多陪陪老人才行。蘇落心想。
沈煜把車停好,打開後備箱裏帶的禮物,寧在手裏:“爺爺奶奶,不是打電話說不用來接嗎?我和落落自己來就好了,天氣這麼冷。”
奶奶和藹地笑了笑:“小煜,我們不冷,出來活動活動也挺好的。”
蘇落趕緊上前攙扶著奶奶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聲:“奶奶爺爺。”
“我的乖孫兒,走,我們回家。”
“好。”
院子前的八棵老棗樹碩果累累,圓滾滾的一顆顆棗子掛滿枝頭。
“奶奶今年棗子結得這麼多呀。”沈煜和爺爺走在後麵,發出感歎。
“是呀。”到時候我們有的忙了。
爺爺說:“今年釀出來的棗酒肯定特別好喝。”
自從家裏種了棗樹,爺爺就學習了一個新技能,釀棗酒。在棗子成熟的季節,他會不厭其煩地在眾多的棗子中,找出最飽滿最紅潤的大棗,倒入白酒,密封在玻璃罐中。瓶口會用稀稀的黃泥土封住。
然後放入屋中,靜置至少兩三個月後,待棗香和酒香融為一體,就可以吃其中的醉棗了,不僅如此,當初平平無奇的白酒也會帶有濃濃的棗香味,喝一口,棗香醉人,回味無窮。
激動人心的打棗環節終於來了,蘇落期待無比。
小時候她還紮著羊角辮兒的時候,就會蹲在哥哥後麵看爺爺打棗。那是他們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不同的是這一次,蘇落和沈煜也參與到了其中,打下去的一瞬間,滿樹紅彤彤的棗子如同棗子雨一樣紛紛落下。
沈煜站在高處,長睫下幽深的瞳孔不時看向旁邊巧笑嫣然的玉人兒,暗波湧動間卻又收斂極快。他看向棗樹,打棗時將衣服挽到手臂,露出精壯白皙的手臂,長身玉立,手裏雖然拿著農具,可是矜貴清冷的氣質還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讓人覺得他並不是在打棗,而是在指點一項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