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重回到宮門選新娘的時候。
她隻記得她逃離宮門後,尋了個隱蔽之地安居了下來,她在院中種了許多的白色杜鵑花,日日精心照顧,以此來紀念她與宮尚角的過去。
上官淺本想著自己帶著孩子就此生活下去,也還算不錯,遠離江湖,遠離宮門和無鋒。
可沒成想,她尋了個無比偏僻之地躲藏了起來,還是被無鋒首領,她的師傅點竹找到了。
上官淺深知,無鋒不會放過任何失敗的棋子,她不敵點竹,隻能奮力逃跑,可還是被點竹的手下追上,慘死在了荒野之中。
等上官淺意識清醒後便發現自己已身處女客院落的房間裏,身著白色女客衣服。
“這是...宮門的女客院落?我怎麼會在這?”
還未等上官淺想出什麼,深夜的女客院落忽然掌起了燈,一眾侍衛衝了進來,吵鬧聲四起。
侍衛首領高聲重複:“所有女客從房間出來,清點人數。”
這...我回到了宮門選新娘的時候嗎?上官淺心想著。隻見她從臥床上起身,聽著院落的聲音,緩緩拉開了門,走到了廊道上。
女客們紛紛都露了麵,隻有薑離離和雲為衫的房門還緊閉著。
侍衛們先破開了薑離離的房門,隻聽見侍衛的驚呼聲。
“啊?”
“快,快!”
和上一世一樣,薑離離被抬了出來,她麵色慘白,生死未卜。
周圍氣氛凝重了起來。侍衛們走向雲為衫房間準備破門而入。
上官淺在廊道上看著這一切,她知道此時雲為衫就在對麵的屋簷上。
幫不幫她呢?上官淺心裏糾結著。她不想讓雲為衫知道她的身份,上一世雲為衫聯合宮門所有人利用她的事還曆曆在目。
可如果不幫,雲為衫被宮門發現,故事走向就會朝自己未知的方向發展,與其如此,不如幫她一把,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上官淺剛準備有所動作,就看見雲為衫翻身進了她的房間。
上官淺:禍從天上來啊,看來就算不想幫也得要幫了,希望雲為衫能記住她這份人情。
侍衛們正在搜查雲為衫的房間,上官淺連忙走過去,朝著房間裏麵柔聲問:“各位大人是不是在找雲為衫姐姐啊,她在我房間裏休息呢。”
侍衛首領甚是奇怪,沒好氣地說:“你剛剛怎麼不說?”
上官淺似是被嚇到一般,雙眼逐漸泛紅濕潤起來,她拔高了嗓門大聲說道:“因為.......雲為衫姐姐好像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滿臉紅疹子,她說了不想讓大家看到......而且,看起來好嚇人,怕傳染給別人......”
侍衛們聽上官淺說完,立馬走向她的房間,上官淺也急忙跟著。
待到侍衛進入房間後,隻見雲為衫躺在床上,桌上的茶杯傾倒著。
侍衛上前:“雲為衫姑娘,把臉轉過來。”
雲為衫把臉從被子裏探出來,她的臉上已經起了很多紅疹子,密密麻麻的,看著極為滲人,侍衛們擔心會傳染,紛紛後退了一些。
領頭的侍衛生疑,詢問上官淺:“你說害怕傳染,那為何雲為衫姑娘不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卻要來你的房間?”
上官淺露出無辜的神情:“為什麼要來我的房間?嗬,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領頭侍衛:“什麼意思?”
上官淺莞爾一笑:“你難道不知道上官家世代名醫,我們家的紫蘊怯毒膏是出了名的千金難求嗎?”
看上官淺的話不似有假,但領頭侍衛任心有疑慮,依舊對侍衛們下了命令。
“搜。”
侍衛搜查了一番,無果。
侍衛首領看著床上始終裹得嚴嚴實實的雲為衫。
“雲為衫姑娘,請把被子掀開,讓我們檢查一下。”
雲為衫臉色立馬變了,上官淺連忙擋在雲為衫麵前:“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搜查我們的閨房就算了,現在還要掀被子?你們知道我們將來會成為你們的誰嗎?”
領頭侍衛推開上官淺:“不好意思,得罪了。”說完便掀開了被子。
隻見雲為衫的胴體蜷縮在一起,侍衛們紛紛低下頭,轉身不敢看。
上官淺想到她嫁到角宮後也經常被宮尚角宮遠徵搜查房間,便也感同身受起來:“你們有完沒完?我們嫁入宮門,是來受委屈的是不是?你們這群侍衛,等著被砍手砍腳挖眼睛吧。”
侍衛首領自覺理虧,隻能低頭:“屬下冒犯了,還勞煩兩位姑娘在屋裏休息,在沒有通知之前,請不要外出。”說完便帶著侍衛們退出了房間。
見侍衛們都退了出去,上官淺緩緩走到桌前坐下,從容地從發間拔下一隻發釵,把珠花擰開,將裏麵粉末倒進了杯子裏,又倒了些水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