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
江南的一個小莊園裏。
“小殿下,小殿下您醒了嗎?”
門外,侍女竹桃敲了好幾下門,門內的人依然沒有反應,竹桃已經習慣這種情況,她耐心地繼續敲。
吱呀——
門被從裏麵打開了,探出了一個少女,她眼角掛淚,睡眼朦朧,幾縷碎發掛在絕美的臉龐。
“小殿下……您終於醒了。”竹桃迎麵對上剛剛睡醒的蘇茗夏。
少女有一雙勾人攝魂的雙眸,她扒拉著門把手,鬆鬆垮垮地站著,像銀藍色星空一樣的雙眸抬起來看向竹桃,有些疑惑。
竹桃突然咽口水,蘇茗夏的雙眸跟她對視久了仿佛能被她吸走魂魄一樣,令人著迷。
她美得不似凡人,即使竹桃看了十幾年她家殿下的神顏,但是總能被她給驚豔到。
“嗯?”帶著一絲起床氣的清冷少女音回應道,“怎麼了?”蘇茗夏打了個哈欠,白皙纖細的手扶了扶頭。
“哦哦,這有一封來自宮裏的信。”竹桃把剛剛收到的信遞給蘇茗夏。
“宮裏的……那應該是母後吧,沒事你下去吧。”蘇茗夏接過信封,轉身放到案台上,就往床上躺。
竹桃:“……”
竹桃無語又無奈,她實在不知道她家殿下為什麼這麼嗜睡,能睡到午時,這都日上三竿了,還能躺回去接著睡,還能睡著!?
辰時的時候幾乎大家都已經起床做自己的事情了,很少有人能睡到這麼晚,哪怕是達官顯貴的人家,也會被催起來不能睡這麼晚,這不合規矩。
自家殿下天天這個點都不起,更甚的是有時候會睡到未時,真怕她餓死在床上了。
竹桃內心不斷活動。
“唉。”她最終隻能歎了口氣,算了,反正這麼多年過來了,都沒什麼。
竹桃在某一次發現她家殿下一天能夠睡這麼久的時候都被嚇壞了,急忙找了大夫過來看,結果發現蘇茗夏隻是睡覺,當時被打擾到,蘇茗夏還有了起床氣。
蘇茗夏一覺睡到下午2點,也就是未時。
竹桃哪懂,前世當打工人的她,卷成個陀螺了,每天幾乎平均睡眠時間都不到6小時,大部分時間上交公司了,可把她都快熬死了。
現在好不容易不用奮鬥,蘇茗夏都想躺死在那張床上了。
剛剛那封信她起來的時候拿過來掃了幾眼,大概內容是太後問她什麼回宮。
蘇茗夏其實不太想回去,宮裏女人多鬥爭也多,雖然她是太後最愛的小女兒,不會參與什麼爭搶,但是保不齊別人在宮鬥時利用她什麼的。
這是她最無奈古代的一點,一堆女人為了個男人爭得你死我活。
不過她能理解,在這種時代,這個製度,女人作為男人的附庸品,沒什麼話語權,想要權利和地位,唯有自己爭取,無論使什麼手段。
仙臨閣。
蘇茗夏坐在辦公椅上,這是她和另一個人一起開的一家酒樓。
裝修加入了很多的現代元素,菜品和宣傳等在這裏獨樹一幟,很是新穎,所以在這個地方開得很好,非常吸引顧客。
這個辦公室是她特意設置的,外表至簡,但暗藏玄關。
蘇茗夏翻看著下屬遞上來的賬本,上麵的流水高得嚇人。
旁邊一個前後搖的椅子上,一名少女雙腿交疊,雙手交叉放在腹上,愜意地晃著椅子。
她滿意地看著蘇茗夏露出的驚訝的神情,非常有成就感地哼起小曲兒。
“怎麼樣?這個收入,我感覺我們能成為帝都第一大富豪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笑得太猖狂了,雲黎清被嗆得小臉通紅。
蘇茗夏無語地走到桌邊,給她倒了一杯茶順順氣。
“帝都首富,淡定點,別這麼激動好不好?”蘇茗夏幫她輕輕拍著背。
“我好高興啊,夏夏。”雲黎清開心得手舞足蹈。
能再一次見到蘇茗夏,她們還過著這麼好地生活,她真的,感覺花光了所有運氣了。
是的,雲黎清也是穿越過來的。上輩子她和蘇茗夏是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甚至是唯一的家人。
她們兩原是同一福利院的,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再到一起為了能夠在那個殘酷的社會上立足,能夠過得更好,她們兩拚得多麼努力。
吃了很多別人想都不敢想的苦,在某一天,她們熬出了頭。
兩個人都好不容易考上了名牌大學,畢業後都找到了好工作也有了很好的收入,在那個繁華的大都市買了一套屬於她們的小房子,有了一個家。
偏偏老天總是跟她們作對,不想讓她們好過,蘇茗夏在加班時猝死在自己的崗位上。
聽到這個消息時雲黎清直接暈厥在崗位,安葬蘇茗夏後她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個月,在一次買菜回家的途中,被一輛闖紅燈的轎車給撞了。
那時候她就在祈禱,求求老天爺能放過她們,不求下輩子能過得多麼好,隻求她們能夠再次相遇,再一次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