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綏捂著腦袋坐在醉仙樓的凳子上,看著對麵的亓官卿喬,有些頭痛“卿喬這才幾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收回了自己的手,目視著對麵的人不得不說冷著臉的時候確實有些像自己,甚至比自己更冷一些,見對麵的卿喬喝了口水,嘴一撇。
“哥,你可別取笑我了,當年要不是亓官煜眾那個老奸巨猾的人,我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不狠點,亓官家的旁支我可壓不住。”邊說著邊揉著自己很是僵硬的臉。
回想起當年聽他說了這麼多,結果鬼使神差接下了如此嚴峻的事情,真的懷疑當時是不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想到前些年那種苦不堪言的事情。
幾近咬牙切齒的意味,喝著茶水目光看向對麵過來的人,立馬揚起了笑意“爹你可算過來了,再不過來我可就先夾菜了。”
蘇瑉珣看著她搖著頭,坐在她邊上看著放在旁邊的花生米就知道她肯定動手了“你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笑話,那也是在你們跟前這個樣子,其他人可沒這樣的榮幸。”帶著些許小脾氣的話,令蘇瑉珣搖著頭,這性子還真像她。
喝著蘇綏倒著的茶水,抬眸看向他以往都喜歡穿些玄色的衣服,如今倒偏愛些淡色的,視線一轉盯著他手腕上的紅繩,不用猜也知曉是些什麼。
雖然男子手腕戴這些東西實在不符合禮數,但自己喜歡旁人能怎麼樣?
蘇綏注意到自己父親的目光看向自己,放下茶壺看向他“爹,怎麼了?”
“就是想看看你那屍蠱如何了?”蘇綏聽蘇瑉珣這般說著,抬起手腕遞到他跟前,掀開了略寬鬆的袖子,而手腕處隻有屬於須時的痕跡。
原本屍蠱的印記早已消失不見,想必是隨著自己的死亡而消失不見的。
蘇瑉珣抬手撫摸著確定了屍蠱已經不見了蹤影,頓時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同自己所想的那樣。
“爹,這母蠱真在哥身上啊。”卿喬問出了心中困惑許久的話,看他們二人沉默寡言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想的便是真的,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會問爹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今的自己不會問了,以前蘇氏的旁支可謂是狼才虎豹,若想取得他們的信任定然是要有所犧牲的,再次喝了口水。
“爹,你說這屍蠱存在快五十年,到底是誰創造出來了?”
“這屍蠱存在的時間可沒有這麼短,根據我所了解的至少有近千年,至於是誰還真不知道。”
卿喬聽著難以相信的話,下意識看向蘇瑉珣結果見他不似撒謊的表情。
“哥,這可能嗎?這屍蠱存在的時間比我們活著的時間還長?”依舊難以理解的事情。
“這有什麼的,出乎意料的事情這麼多,難不成都要給個解釋?這屍蠱存在的時間這麼長,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這東西近些年才出現的,讓人誤解也是沒有辦法。”
這一點蘇綏並不感到稀奇,這世間無法用常理的事情解釋多了,回想起起了一件事情,喝了口茶再次詢問著蘇瑉珣。
“爹,這符籙一共有五種,這一點您知道嗎?”
“嗯?原來你已經知曉了。”蘇瑉珣輕輕頷首,抬手用著茶水在桌麵上繪製著沒有用的符膽,蘇綏靜靜看著倒也能發現不同,等待著父親的解釋。
“這五種都能稱之為符籙,並不是什麼旁門左道,之所以造成這般不同的便是靈力,嗯?也可以稱為符力。”見卿喬不明所以的樣子,再次解釋著,見她恍然大悟,再次說著。
“靈力在每個階段都會衰退一些,所以造成的局麵便是符籙與靈力不相匹配,簡單來說便是以我們現在的靈力根本繪製不出來第一個符籙。”抬手點了點最上麵的符籙。
蘇綏聽到此處輕輕頷首,難怪當時岑瀟繪製一種符籙便耗盡了符力。
“爹那知曉是哪幾個階段嗎?”
“嗯?這個我還真知道,不過能告訴我為什麼這樣感興趣?”
“我們在一位前輩手中拿到了這五種符籙,新舊不一,想必有很多年了吧。”
見蘇瑉珣輕輕頷首,開口說著“這第四和五便是你最熟悉的,是前黎前任巫祝所創。”說著便點了點第四個,看著蘇綏的表情,並沒有過多驚訝。
“而這個便是我們現在所用的,是季家所創。”點著最後一個。
“這第三個乃是起旻的。”聽到不熟悉的名字,蘇綏有些反應不過來,抬眸看向蘇瑉珣,這是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很熟悉扭頭看去正是蘇祿賢。
“太爺爺,陸爺爺沒跟你一起過來嗎?”卿喬的話打破了些許寂靜。
“別提了,說著今天要來叁瀞,結果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一大早起不來。”坐在蘇瑉珣對麵,倒著茶水,看著對麵畫的東西蹙起了眉。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正好我也聽聽。”其實能猜到些,但年少的自己可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的,現在老了反而想要了解更多。
“起旻能成稱的上是能人異士的聚居地,但都是些膽小如鼠之人,不可否認他們有這個實力將符第三種符籙繪出來。”蘇瑉珣將目前所了解說出來。
注意到卿喬亮晶晶的目光,斂著眸子,壓製著嘴角的笑意“卿喬你可別這麼看著我,在往前的我就不知道了,但能繪出如此高強的符籙想必靈氣十分充足。”
“那話本上的禦劍可是真的?”緊緊握住了手,雙手撐著自己臉,腦海之中還是天馬行空,聽無人回答她的問題,重重哼了一聲。
緊接著便陷入了沉默,暗戳戳抬眸看去,見他們三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過了許久蘇綏忍不住提醒道“爹,你不是說有些事情要告訴太爺爺嗎?怎麼還不說?”
“嗯?瑉珣想要說些什麼?”蘇祿賢靜靜看著他們父子倆,像是打什麼啞謎,良久蘇瑉珣放下手中的杯子,說著。
“我想重建蘇氏大院。”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並非如此,但他相信蘇祿賢能聽懂什麼意思。
聽他一直不說話,蜷縮著自己的手輕聲說著“爺爺,我知曉那件事情如同一根刺紮在你心裏,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見蘇祿賢抬手製止了蘇瑉珣接下來說的話,猛的灌了一杯茶 ,過了好些時候才說著“就我們幾個?人數不夠。”
“旁支的那些小輩……”話沒有說滿,蘇祿賢立馬懂了什麼意思,抬眸看向蘇瑉珣見他表情格外認真,摩挲著茶杯。
“確定好了?你真的確定那些人不會出現以往的情況?”說到底蘇祿賢還是怕了,深怕那些人卷土重來……
沉默坐在旁邊的蘇綏見太爺爺這個樣子,有些心疼,抬手剛想讓爹不要說下去了,卻看見他重重點了點頭。
“您放心,若是他們同自己的父輩一樣,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也算是我看錯了人,到那時自會請罪。”
蘇綏聽著立馬放下杯子,不讚同看著蘇瑉珣“爹你不能這麼說!”格外氣憤的話語,蘇氏旁支的人早已認清了是什麼樣的人。
哪怕是那幾個小輩自己也不是很喜歡,當爹說出這樣的話來,就連自己也不能理解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卿喬卻緩慢冷下了臉,看著杯子上屬於房梁的倒影輕聲說著“是因為他們嗎?”抬起眼眸看向蘇瑉珣,但他斂著眸子,重重頷首。
“氏族的任務從來不是盤踞在一方,而是處理掉一些危害百姓的東西,以及將這一塊地方治理妥當,如此說應當懂了。”蘇瑉珣仰著頭將茶水一飲而盡。
並未看向他們兩個,反而是卿喬輕輕點了點頭,這也是她從做了亓官家主之後聽到很多差不多的話。
蘇祿賢斂下了眸子,嘴角掛著笑意“瑉珣不得不承認你比我更適合做蘇氏家主……”哪像自己根本想不到這一塊。
身處高位太久了,也該下來走走了。
如此想著便點了點頭,見他們三個都看著自己,就知曉蘇瑉珣要說些什麼,輕輕搖著頭“你可別這麼看我,我沒那種想法,也沒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