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人呢。”
一出了昭華殿，昭景瑟就問起方才趙景仁下令要處罰的宮婢。
“回殿下，人現在在攬月閣。”
趙景瑟微微點了下眸子，又回頭去瞧身後的秦小公子。
見他神色拘謹跟在身後不遠處。
趙景瑟無奈搖搖頭，想起前世，他父兄，為了守護這江山社稷，浴血奮戰。
最終秦家男兒郎，皆戰死在沙場。
唯獨這自幼養在京都的秦小公子留了一條性命。
誰料，在秦大將軍棺槨扶靈回京都後的第二日，這位年僅十六的秦小公子一頭撞死在了父兄的棺槨上。
滿京都嘩然。
“我記得，你父親給你取名秦永琮。”
趙景瑟同他招招手，語氣多了幾分和緩，
同方才在昭華殿時，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他又想起京都宗安公主的傳言，生怕將這位公主惹惱，給秦家帶來不好。
即便心下再害怕，還是壯著膽子，一步步朝著宗安公主走了過去。
待到近前，恭敬行禮，小小的孩童，身上總是若有若無透著一股子叫人心疼的哀傷來。
“回殿下，是的。”
“那日後，我可以喚你永琮嗎。”
見他依舊不敢直視自己，她隻能蹲下身子，耐心同他說道，唇角微揚，露出幾分善意。
秦永琮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看向宗安公主，正巧四目相對，小小的孩童，連忙躲閃著眸子。
生怕自己驚擾了麵前高貴的公主殿下。
本能點了點頭。
趙景瑟起身，牽起孩童的手，鄭重道，“永琮，日後，你就住在我的寢宮旁邊的院落。”
感受著掌中孩童的手掌傳來的冰涼，趙景瑟緊了緊掌中的力道。
希望自己能傳遞一些溫暖給他。
她先帶著他回了攬月閣，方才從昭華殿帶走的婢女，現下正候在正殿中。
她原本心下滿是絕望，心道自己今日恐難逃死劫，誰料，忽然被內監帶來了昭華殿。
趙景瑟牽著秦永琮走到圓桌前坐下，又吩咐人上了茶點來。
秦永琮瞧見正殿內跪著的宮婢，一眼認出，她是方才在昭華殿得罪趙景仁的宮婢。
“你叫什麼名字。”
趙景瑟半點沒有要避諱秦永琮的意思。
“回殿下，奴婢名喚月兒。”
“嗯，起來回話。”
趙景瑟坐下，語氣多了幾分柔和，宮婢月兒戰戰兢兢起身，微微彎著腰，不敢迎上宗安公主的眸子。
“你幫本宮去辦一件事，辦好了，日後就來攬月閣做事。”
趙景瑟慵懶的聲音傳來，月兒身子一僵。
隨後眼底露出竊喜，闔宮上下，誰不知，攬月閣的差事，是所有宮婢同內監夢寐以求的地方。
雖然宗安公主驕縱傲慢又任性。
可從不苛待下人，且攬月閣的月錢，也是宮裏最多的。
月兒噗通一聲，再度跪了下來。
隻是這一次，眼底多了幾分堅定，“奴婢願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趙景瑟滿意點點頭。
“你去昭華殿宮門口，跪上一整日，明日就可以來攬月閣做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