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爇三十三年,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東宮。
萬箭齊發,射向樓閣下的主仆二人。
“小姐,小心。”身著白衣的女子身上早已千瘡百孔,卻依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為自家小姐擋住周遭的箭矢,“楚君凜,敖踏雪,今日我苗鑫用性命詛咒你二人不得好死,永世不得投胎,死後依舊做一對受萬人唾棄的孤魂野鬼。”
一聲悲鳴劃破長空。
白衣女子終是萬箭穿心倒在血泊之中。
“苗鑫!”一襲紅衣的女子奮力朝著苗鑫的屍體撲過來,“終究是我毀了你的安穩一生。”
紅衣女子身懷六甲,紅色裙擺下中褲卻早已經被另一片鮮紅浸濕。
樓閣上穿著蟒袍的男子麵無表情地抬手,示意所有侍衛停止射箭。
“姐姐,別來無恙啊。”敖踏雪身著一襲紅色王妃服製緩緩走下樓閣,麵上妝容精致,五官傾城,隻是臉上那惡毒的笑容破壞了這份美麗:“你替凜哥哥征戰沙場,凜哥哥許你太子妃之位,可你卻不知廉恥,臨近大婚與他人苟且行不軌之事,還懷了那賊人的野種,妹妹實在難救啊。”
敖踏鬱不怒反笑,臉上滿是諷刺。
敖踏雪也不顧她麵上的情緒,依舊笑著道:“你外祖父和你弟弟為了救你,帶著一千飛雪衛進城,這分明是要起兵造反啊,殿下的意思是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滾。”紅衣女子無力地抱著苗鑫的屍體,一臉猙獰,嘶吼著開口:“我大婚前一月如何失的身,今日我和苗鑫因何來到東宮,落塵又為何白白扣上刺殺儲君之罪你心知肚明,如今你又在這裝什麼白蓮花?”
“姐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敖踏雪蹲在她身邊,蔥白的玉手一點點輕撫著她隆起的小腹,“妹妹哪裏會知曉姐姐的情夫是誰?又哪裏知曉你們姐弟二人身為丞相嫡子,嫡女為何突然刺殺太子?”
“毒婦,我如今已經身敗名裂,你為何還是不肯放過落塵?”敖踏鬱眉眼冷戾,抬手揮開她的手,“他待你同我無差,你的心怎就捂不熱?”
“因為我並非他庶妹,也並非丞相親女。”敖踏雪邪肆一笑,拔出匕首,用力將匕首刺進敖踏鬱的胸膛。
“噗~”敖踏鬱一怔,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出,“毒婦,我定要殺了你。”話罷,敖踏鬱忍著腹中劇痛,拔出胸膛的匕首起身刺向敖踏雪。
不待敖踏鬱近身,敖踏雪身後的暗衛就上前將敖踏鬱再次死死地摁在地上。
敖踏雪捂唇輕笑。
“我的好姐姐,別白費力氣了。”敖踏雪不再瞧她,自顧自道:“他待我當真是極好的,可他明明知曉我並非丞相親女,我也多次向他表明心意,他卻不領情,還要告知相府那個老東西,我生父是何人,我又豈能放過他?再者有他在,相府那個老東西又怎麼能器重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