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啊,大地啊,玉皇大帝啊,王母娘娘啊……
趙小白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木製的老式床上,家徒四壁,沒有水泥牆,隻有半青磚半泥土的牆壁,空氣中彌漫著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味道。
什麼意思?做夢玩cosplay呢?
趙小白低頭瞅瞅身上的衣服,上身穿著花襯衫,下身是藏藍色的確良褲子,悄悄拉開衣領,往裏看一眼,襯衫裏頭竟然穿著一件“古老”的女式汗衫。
這不是當年咱媽的打扮嚒?
摸一摸的確良的褲子,趙小白回憶起那天斥巨資在“山頂”聽伍佰老師的演唱會,深更半夜回家的路上就被一輛保時捷跑車撞飛了天。
此時此刻,忍不住唱一句: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
不對啊,還唱什麼伍佰老師的歌呢?
瞅一眼掛在床邊的日曆本,1982年6月18日。
他大爺的,這回是穿越了。
“哎,趙小白,你真是命中無錢,穿個越都窮得叮當響。”
趙小白猛烈地抽了自己一耳光,這個女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對自己狠。這一巴掌疼倒是無所謂,眼前竟然像放電影一般浮現著原主趙小白二十三年的人生。
這哪是趙小白啊,簡直就是個爹不疼後娘不愛的田螺姑娘。
不行,現在的趙小白可忍不了,她暗自說道:“趙小白,你放心,既然我用了你的身體,姐們就會對你負責。”
再看一眼原主的雙手,趙小白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怎麼滿指甲縫裏都是泥土,敢情這原主是在哪裏挖寶了?聞一聞身上的味道,竟然一股挑大糞的神味兒。
趙小白的腦海中想著自己的那些口號:來,賣炸串咧,好吃又美味的魷魚串咧,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錯過我沒關係,錯過串兒後悔一輩子咧……
這怎麼著都應該是孜然辣椒麵地溝油的味道啊,臭大糞的味道哪兒來的?難道跟別人幹仗被潑了大糞?
“趙四,趙四,趙四……”
門外有人推開了木製大門,隨即進來一中年大漢,名曰趙家彪。人如其名,又窮,又彪,人送外號彪哥。
這個小名到底是誰給她起的?是你嗎?我的父親,彪哥。
算了,不計較了,趙四就趙四吧,反正也當不了亞洲舞王,最多是個大魚村一姐。
對,沒錯。趙小白想好了,她要當一姐。想到自己穿越前雖然窮,但好歹也是夜市一條街的一姐,現在穿越了,什麼都可以丟,身份不能缺。
“幹嘛?”
趙小白雙腳踩進塑料涼鞋裏,右手剛拉起後腳跟,無聲又無影,鞋側斷裂,拿起鞋剛想瞅瞅怎麼回事,這鞋怎麼這麼重?
翻過來一看,好家夥,鞋底方格洞裏擠滿了泥土,往地上“啪啪”地拍兩下,拍出了好幾個正方體。
趙小白將鞋踢到一旁,穿這破玩意,還不如赤腳走得快。
趙家彪一點兒禮節都沒有,直接闖進了她的屋子,進來就拽著趙小白的頭發往外走,嘴裏罵罵咧咧地喊著:“讓你去偷鴨子,你倒好,鴨子沒偷著,給我偷了一頭的大糞。”
“趙家彪,放開你的髒手。”
“嘿,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這麼跟我說話,偷吃膽了?”
說話間,趙家彪準備揚起手來揍趙小白一頓。看他這輕車熟路的動作,顯然原主趙四沒少受委屈。
打架是吧。趙小白混夜市的那幾年,串兒沒賣出去多少,流氓地痞倒是沒少見,打架都成了輕車熟路的事情。
他一揚手,她就一擋,再順勢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個擒拿,趙一姐就是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