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我聽說你今早就已經把宮中投靠大皇子的餘黨清理幹淨了,你小小年紀還挺厲害。”寧夏夏來到長樂宮對劉承淵說。

劉承淵沒說話,隻是坐長樂宮。

他忽然發現他的寧姑姑好漂亮啊。

像是仙女一樣。

他驟然意識到她陪自己經曆了那麼多的困難,對他而言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有她在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怕。

她的樂觀也一直在影響著他。

他想起她這一路辛苦的護他周全,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皇宮,他得好好感謝感謝她。

於是劉承淵靠上前來說:“寧姑姑,你想要什麼獎賞?你想要當官還是要錢,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嗬。”寧夏夏抬眸,難得這小子還懂知恩圖報了。

不過她沒什麼想要的,說到當官,白且歌現在都要對她言聽計從,等於她的官比白且歌還要大,至於要錢,她也不缺錢。

“你要想獎賞我,你就盡快把那些覬覦皇位的人清理幹淨,把你屁股底下的皇位坐穩,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才是她最想要的獎賞。

“我?”劉承淵的聽的一愣,“姑姑不陪我一起嗎?”

之前的幾個皇子全部是寧夏夏陪著他處理掉的啊。

如今她怎麼這樣說了?

“對了。”寧夏夏倒沒注意他的內心情緒,繼續說,“在宮外的時候,我們已經解決了幾個皇子,現如今還剩下幾個?”

“三個……”劉承淵回答。

“好,皇上你現在已經有獨立的解決問題的能力了,加上白國師的輔佐,你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這話更讓劉承淵心慌了起來:“姑姑,你不輔佐我了嗎?”

“你現在自己已經可以做的很好了。”寧夏夏說,“你已經長大了。”

“那姑姑你要去幹什麼?”劉承淵問。

“我啊。”寧夏夏的目光忽然忽閃了起來,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的麵容,一想到他的時候,一團緋色的紅暈就爬上了臉頰。

劉承淵看著她的表情,一時呆愣。

他確實是長大了。

但是他姑姑這樣嬌羞的表情……他還需要點經驗才能理解……

*

丞相府。

皇上順利回宮,京城內外普天同慶,夜伯卻坐在屋子裏發呆,院子裏堆滿了他迎親的彩禮。

那些彩禮上都沾了一些泥濘。

昨天雖然夜君黎沒有來,但是他還是帶著這些彩禮到高峰寨去了。

當時外人都說夜君黎要造反了。

他不信。

他打賭夜君黎肯定會去迎娶寧夏夏的,所以他帶著那麼多的東西上了山,準備要在山上和夜君黎會合。昨天下了那麼大的雨,他帶著一隊人,冒著大雨敲鑼打鼓的來到京郊高峰寨的山下。

當時天黑路泥,他幾次都差點跌倒。但還是咬牙提著彩禮往那山上去。

結果到山腳下的時候他碰到了夜君黎。

那時候天黑漆漆的,夜君黎孤身一人下山,他胯下的馬因為疲憊和受傷已經沒力氣再馱著他了。

夜君黎隻得兀自拉著他的馬,一臉失落的下了山來。

夜伯從沒有見過夜君黎那樣狼狽的樣子。身上的傷口雖多,但那空洞的目光讓他愕然。

一向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夜君黎,居然會有那樣頹喪的表情。

“君黎……”夜伯讓隊伍停止,雖然大致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問了一句,“新娘子咱們還迎嗎?”

“爹給你把彩禮都帶全了。”他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問,“咱們丞相府迎親,爹一定給足你麵子,那寧姑娘……”

夜君黎沒說話,聽到寧姑娘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的閃了一下,隨即光又滅了。

“不迎了。”夜君黎淡淡的從口中吐出了這三個字來。

此話一出,那寧姑娘後麵的幾個字,夜伯再也說不出口。

他帶著的那一隊人就那樣提著迎親禮站在山坡上,遠遠的看著夜君黎牽著馬消失在竹林裏。

誰也沒有再說話。

夜伯很傷心。

比自己失戀了還要傷心。

想到這裏,夜伯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雖然今早皇上回宮了,但是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那寶貝兒媳婦沒戲了。

是真的沒戲了。

“丞相。”管家陳伯見他坐在這裏一晚上了,上前來關心的說:“這些禮院子裏都擺滿了,要不要收起來。”

哎。

夜伯打心底裏歎了口氣。

“要不還是等一等?”畢竟每一箱都是他們當初精心弄出來的,要是收了還是可惜。

“收了吧。”夜伯情緒很悲觀,喃喃著說。

陳伯點點頭正要走,隻聽外麵響起了一個敞亮的聲音:“這麼好看的箱子要拿出去迎親了,收了還怎麼迎親啊?”

眾人一驚,這是丞相夫人的聲音啊。

大家回頭一瞧,見果然丞相夫人大踏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黎兒!

是黎兒!

夜丞相心中大喜,立刻站起來迎了出去:“黎兒,黎兒你回來了。”來到她的近前,他站在那裏很激動又緊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