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閣十齋的院落呈環狀分布,為了方便與各個齋交流,陸觀年的院子坐落在中間。
兩人走的路不算長,出了八齋的院子,沿著石徑路拐了幾個彎便到了陸觀年常待的藏書閣。
今夜的秘閣格外安靜,花辭樹一路走來極少看到往日活絡的同僚,隻有路邊三齋設計的燈孤零零地掛著。
他一路無言,心下卻有了較量,
秘閣這幾日很忙,大抵每個齋都或多或少的接到了任務。
大宋又開始新的暗流湧動了。
“文無期的傷怎麼樣了?”
陸觀年在花辭樹關上藏書閣的門後,在書桌上邊翻找著什麼,邊寒暄般地問了句。
“剛醒,挺嚴重的。”
花辭樹垂眼看不出情緒,像商量下一頓吃些什麼一樣平靜,等著陸觀年的下文。
“八齋有新任務,既然他受傷,此次正好便由你帶隊吧,也省得你們兩個爭了。”
“什麼任務?”
陸觀年把找出來的畫像,遞了過去。
畫上那人正值壯年,一身布衣,眉毛平直,嘴唇厚實,儼然一副敦厚老實的樣子,倒是眼角微挑,顯得眉眼間帶著些淩厲,與那質樸的感覺生出了一份違和。
“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此人名為魏慶,在城中開了一間有名的酒館,與秘閣一條街之隔。”
經陸觀年一解釋,花辭樹立刻猛拍了一下大腿,他就說這人怎麼那麼眼熟,每次捎酒回秘閣帶的都是這家。
“怪不得。他怎麼了?犯事了?”
陸觀年顯然對花辭樹違反禁令一事心知肚明,他帶著警告看了花辭樹一眼,卻不想被花辭樹刻意躲開了視線隻得作罷,
他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心道掌院這個活也難做啊。
“秘閣選址對方圓百裏居民都進行了排查,當時他的身份背景並無紕漏。但半月前開始他半夜常於秘閣周邊活動,也曾企圖白日混入秘閣之內被五齋的人攔了下來。”
“行為異常……”花辭樹這便猜到了此次的任務,他伸手接過畫像一邊折疊一邊道“他有問題。”
“所以你們八齋必須馬上行動,前往調查,不可打草驚蛇,行動一定要向我彙報。”
“放心吧,我明白。”
你不明白,
陸觀年深深地看了花辭樹一眼,他知道對方現在滿臉寫著聽話,實則一出秘閣就開始為所欲為。
八齋他一向最頭疼,每次交代任務,兩個副齋長就開始爭搶領導指揮權,把他吵得頭嗡嗡響這也就罷了,
偏生他們兩個還有個共同特點,
都喜歡先斬後奏。
“話說,既然他早有異常為何不早些調查,扼殺在搖籃裏?”
“近日大遼暗探也有新情況,五齋見我忙於同七齋布局謀劃,立功心切隱瞞不報,已被我處罰,所以此次任務交由你們八齋。”
“五齋?”花辭樹冷哼一聲,腦海中浮現出劉生一如既往的傲慢姿態,不屑道“他調查出什麼了?”
“收獲不大,與魏安接觸的人多數是生意往來,沒有妻子兒女,也沒有至交好友。”
“他們五齋什麼時候開始調查的?”
“七天前。”
“家裏翻過了嗎?”
“幹淨。沒有可疑之處。”
“了解了。”
花辭樹頓感有些許複雜,他點頭應了下,突然反應過來陸觀年話中的另一個信息,好奇道
“七齋?您開始給七齋派任務了?不是人沒齊嗎,隻有裴景、薛映和趙簡三個人,會不會太危險了些?”
“馬上就齊了,已經在考核中了。”陸觀年提起七齋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七齋有一個人新成員你和文無期一定感興趣。”
陸觀年淺笑了一下,他心中想著日後三人互相牽製,說不定能為秘閣找到一個平衡點,至此他就能清閑很多。
而此時的他絕對不會想到,此後三人再加一個被逐漸帶歪的趙簡會有多麼鬧騰。
花辭樹聽到這話後挑了下眉,
讓我和文無期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