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灰心的是桃花臉要與二師傅一同回去,雖說我一直想著遠離他讓他能盡快忘掉我,但是此時卻心酸難言,真是舍不得大家就這樣分開。一時間想到那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忍不住掉了淚。桃花臉歎了口氣,一改往日的不正經,極是深沉地說了句:“我早想過,你若為我掉一滴淚我便不後悔,此時我已心滿意足了。”臨走前又鄭重地承諾:“隻要你不開心,盡可以去找我。”再轉身那背影竟如二師傅一般風清雲淡,飄逸如仙。
送二師傅和桃花臉時,我賴皮地給他們帶了兩隻鴿子,又教會桃花臉怎麼養怎麼放,要他們常常帶信來。二師傅被我纏得無法,應了。搖搖頭低聲說:“山上無事,寫什麼好呢?”我沒理這茬,心想寫什麼是你的事,我隻要你們帶信來。要是心情惡劣我就去信說我病了,騙也給你騙下來。
後來的日子我忙著交接各方事務,洪姐的大篷車計劃漸漸抬頭,不停地在我麵前提起。我應了他,日子不遠了。
我懷疑阮爍也是如小薇她們那會算計過年一樣掐了指頭數日子,三月期限一到他利馬飛來問我準備好了嗎,我反問他準備好了嗎?他點點頭:“準備好了,隻是朝中大臣不放人。”我倒,還有這樣的理由,這幫人也真狠,搶我老公,看誰搶得過誰。“我也準備好了。”阮爍興奮難忍,第二天便鳴鑼開道,親迎我進宮,然後下詔封後,自有人選日子準備冊封大禮。
數日後,皇宮被我搞了個雞飛狗跳。“娘娘,娘娘”,一幫人大呼小叫的,我有點不耐煩,叫他們讓開,還是不行,宮裏的這幫人死心眼得很,一生氣不管他們,足尖點地我直接飛往乾清宮。這幫宮女太監,為了皇後冊封儀式快把我弄瘋了,我得去找阮爍商量商量,照這麼搞下去我看我也活不到那天了。
到了乾清宮,門外的侍衛攔住了我,瞪眼一瞧,一個個麵上訕訕的,行啊,都是我家的那幫混小子,現在長出息了,敢擋我的路了。眼一瞪,讓開,領頭的小風上來:“娘娘,裏麵皇上正在跟兩位大人議事,現在進去不方便。”“哪兩位大人啊”,我停下了腳步,如果不方便我還真的不好現在去找他。“康王爺和梁大人。”哦,阮源和小老鼠啊,不是外人,“好了,見了皇上我自會解釋,不管你們的事。”小風還想說什麼,我眼一瞪:“好久沒比劃比劃了,是吧?”小風馬上閉嘴。
我一進去,裏麵三人便轉過頭來看我,估計門口那一通吵他們也聽到了。阮爍一臉寵溺的笑,阮源眯了笑眼看我唱什麼戲,小老鼠馬上就要過來見禮,我擺擺手,“算了,你也知道我最討厭那些個禮數。”他們這會看到我身上掛著的這些雞零狗碎的玩意也有些好笑,我曆來信奉簡約為美,從不在身上掛這麼多東西,更何況他們一直看慣了我男裝的。阮爍也強忍了笑意讓他倆先下去,事情明日再議。
我湊到他跟前幫他倒了一杯熱茶,巴巴遞上去,他慢慢接過去,眼睛裏分明懷疑我現在這麼好心,肯定是非奸即盜,“什麼事,這麼急跑過來。”“阮爍,我們私奔吧!”“噗”,他嘴裏的茶變成了噴泉,轉過頭來看著我又好氣又好笑。我怏怏地說:“怎麼那麼多規矩,身上掛得跟個貨郎似的,還不能出聲音,連進門也要記住先邁哪條腿,我哪記得住那麼多。”
他輕輕將我擁進懷裏,“睿兒,好不容易等到現在了,你就不要再給我出難題了好不好?”我撇撇嘴:“可是我才是遇到難題的那個人啊。”故意摸摸臉,“這幾天被她們折騰,我都瘦了一圈了。”他心疼地將我轉過去細細打量,“忍一忍吧,再忍幾天,成親了我心裏才踏實。”好嘛,連我說瘦了都不管用,我低了頭:“那些儀式不能簡化一下嗎?”阮爍歉意地說:“沒辦法的事,都是依了祖製下來的。”隻好無奈地回答:“那我試試吧。”他馬上正顏起來:“睿兒,你答應我,儀式不能出狀況。”我腦子裏轉出這兩天一直存了的想法,轉頭對他說:“要是我答應你,那你能不能答應我那天的一個請求?”“隻要你乖乖地做新娘我就答應你。”好,有門,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