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四處還處於黑暗之中,沉重的玄鐵牢門被打開,蘇錦佑獨自一人從其中走出
穿過人跡罕至的小路往柳院飛去
清晨日光劃破天際,絲絲陽光穿過暗牢狹小的窗戶裏,暗牢的犯人一夜未睡
半夜都是刀劍切肉砍骨的聲音,暗牢深處關閉的重犯被一夜屠盡
斷指殘手撒了一地,濃厚的血水衝刷了一天依舊留著濃厚的血腥味
禿鷲站在殘枝枝頭,發出沙啞幽暗的嚎叫,陽光下讓人心驚
蘇錦佑進了柳院就回了房間沐浴,濕漉漉的衣服從房間送出,
仆人將衣服熟練地浸在水裏,清澈的井水瞬間化成濃厚粘稠的血水
漿洗數次才不見血汙溢出
蘇中晟捧著一疊東西敲開房門
等到房中的蘇錦佑應了一聲,才上前推開門
房內蘇錦佑浸在浴桶裏,精瘦的上半身露在外麵,手肘撐在浴桶邊沿,姿態放鬆,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中晟站在屏風外,說道:“昨日公子交代的事情辦妥了,祝老板對麵的酒樓換了已經換了主子
給了手底下賣布匹的商戶,了善娘子那點錢祝老板收著沒用。”
聽見了善的名字,蘇錦佑空洞的眼神具象到眼前的水波,應了一聲以示自己聽著
蘇中晟:“城西那戶娘子,丈夫在軍中,我這邊不好做得明顯,隻是在鄰居安了一戶人家以便能時常關顧
還有那…”
嘩啦
蘇錦佑從浴桶中起來,拿起一旁等衣服披上,朝著屏風之外走來
蘇中晟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被蘇錦佑滿身的水汽沾濕手上的紙
蘇錦佑斜了他一眼,不是很在意這位老先生對於紙張的重視,越過靠近蘇中晟的凳子往對麵的位置坐下
蘇中晟:“昨日來了一個小童送來了一封信,不知姓名,我沒有擅自作主拆開信件。”
蘇錦佑沒有接過陳列在桌上厚厚一疊的信件,無非就是徐老大送來的東西
蘇錦佑問起另外一件事:“景山城那邊的辦得如何。”
蘇中晟:“估計還在路上,將軍有何吩咐。”
“人選。”
“極像。”
“寺廟的鑰匙暫時寄放在相熟的小和尚那裏,老方丈與九萬寺的主持相熟,了善也在那呆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是那主持手底下的年輕弟子了,設法將收在手裏。”
蘇錦佑穿戴整齊,拿起檀珠撥弄上麵的鈴鐺
朝中關係複雜,劉武手眼通天,最近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在齊陽千防萬防,不敢讓人知道了善的真實身份
若是朝中那群髒東西聞到味了,查到破廟那邊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破廟守不住,了善多半更不待見自己
蘇中晟看著蘇錦佑的神色,他聽說那善娘子竟是那齊陽城的小師父時,著實嚇了一大跳
才想起自己覺得她眼熟,不是自己的老相識而是與小公子房間的那副
桃花和尚圖相近,著實是相像
鬥膽地問道:“將軍做了這麼多,了善小師父那邊?可對將軍有意。”
蘇錦佑嗤笑一聲:“有啊,她說她對我有意。”
“那恭喜……”
蘇中晟話音未落,蘇錦佑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