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寶全無根基,進去了怕是非但沒有辦法立功,反而會有生死之險。
張須陀看向身邊愛將,客氣道:“叔寶你怎樣看?”
秦叔寶想了一想,詢問道:“天子是否一定會支持我呢?”
“當然!”
陸葉連連點頭。
秦叔寶道:“如果我前往江都,是不是能夠隨時見到天子?”
陸葉又是點頭。
秦叔寶道:“若然是有利建議,天子可以對我言聽計從?”
陸葉鄭重道:“不僅僅是天子,我陸葉親諫你秦叔寶入朝,你就是我的人,獨孤閥怎麼敢不給我幾分麵子,司馬德戡被我收服,更不足為慮,天子我也可以保證,對你信任有加。”
秦叔寶低下頭,腦海中突然間想起來呂梁派派主的那個女兒,自己乃是江湖草莽,也許一生也沒有機會向那少女表白。
眼下的事情雖然危險,但是不失為一個機會。
反應過來後,朗聲開口道:“大帥,叔寶願意往江都一行,為聖上分憂!”
“好!”
張須陀道:“既然你主意已定,那麼我也不方便阻擋你的前程,我張須陀,在這裏預祝秦兄,前程似錦。”
秦瓊亦道:“張帥保重!”
陸葉當即吩咐身邊將士,將鷹揚郎將,禁衛軍統領的印信袍服全部取出來,一起交給秦瓊,並且派遣軍中精銳將士護送他前往江都。
一行人送秦瓊離開,返回滎陽城。
陸葉道:“這一次匆忙前來,累張大人手下痛失一員大將,這樣,本官麾下令狐行達頗有勇力,獨孤雄也算睿智,張大人盡可以將他們當做麾下調教,也可以讓他們學得一點東西。”
說話間,陸葉吩咐兩個人上前拜見。
張須陀將人收了,心中暗暗琢磨,等過一段時間交手的時候試試兩個人的能力,到時候量力使用。
羅士信、程咬金相視一眼,雖然對於好友秦瓊離開,十分不舍。
但是事已至此,卻也沒有絲毫辦法。
兩個人都是十分善於結交的英雄豪傑,不過多久,就和同樣是軍伍出身的令狐行達、獨孤盛擁有了不淺的交情。
……
瓦崗軍,滎陽大營。
李密率領沈落雁、徐世績等謀臣武將前往拜見大龍頭翟讓,翟讓同樣帶領心腹單雄信等人迎接。
李密見到翟讓,便開口詢問道:“大龍頭率領六萬大軍,與張須陀五萬人相持,為什麼不進行交戰?”
翟讓無奈般道:“張須陀征戰南北,從無敗績,豈能是說戰就戰,就算是勉強大戰,也隻有落敗一途。”
李密笑一笑,不在意道:“大龍頭這番話,實在是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張須陀沒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我們要敗他,隻需要略施小計便可成功。”
翟讓詫異的道:“你怎麼敢說這樣的大話?”
李密道:“屬下是否大話,很快便知!”
當下翟讓、李密聚合,瓦崗上下,沈落雁、徐世績、王伯當、祖君彥、單雄信,名將輩出。
聚合在一起,商量一番之後,終於定下了解決張須陀的謀劃。
時隔半年多的時間,一直龜縮不出的大龍頭翟讓,終於號令大軍,從大營之中行走出來,勢要和張須陀一決高低。
張須陀和陸葉兩個人站在城門上,見到外麵的情景,不由哂然一笑,道:“太師,這翟讓,張某素來和他交手,穩操勝券,他不是我的對手,隻不過是因為他龜縮在大營之中,防守嚴密,遲遲沒有辦法將他正法。如今和李密彙合,翟讓膽子突然間大了起來,這倒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太師盡管坐壁上觀,看我出城取他首級,此戰若不能斬殺翟讓,我軍誓不回城。”
陸葉在城頭上聽到張須陀的說法,又聯想到他的死因,突然間提醒道:“若然那李密在半途進行埋伏,兩路夾攻,那又如何?”
張須陀思索了一會兒,道:“張某人豈是那種不謹慎的人,自然會派遣斥候沿途打探!”
陸葉道:“如果對方隱藏的十分隱秘,斥候沒有辦法看破的話。那又如何?”
張須陀遲疑了一下,道:“這確實也是一種可能。不過為將征戰,豈能如此謹慎,如果真的斥候沒有辦法看破,那麼對方的埋伏定然不多,可以無需理會!”
陸葉神色遲疑,道:“如果大帥執意出征,我將隨行,請大帥給我五千人作為調遣,謹防埋伏。”
“好!”
張須陀吩咐程咬金守城,自帶羅士信出城迎戰,由陸葉、獨孤雄率領大軍緊隨大軍之後,以防變化和偷襲。
張須陀出戰,翟讓果然一觸即潰,轉身便跑。
隋軍大舉追趕,瓦崗死傷慘重。
等到大隊人馬追過一片雪地,翟讓回首廝殺,和張須陀交手數十回合,落在下風,眼見必敗。
突然間一道身影從雪地竄出。
原來李密提前派人埋伏深坑,處理積雪,竟然將自己和數十將士埋在雪地之中,等到張須陀和翟讓相持不下,突然出手,為了便是要一擊擊殺張須陀,讓大隋內亂。
張須陀對付翟讓,本來毫無問題,哪裏曾經想到,雪地裏竟然有人,而且在這種時候出手,一時不防,被兩人圍攻,直襲身上要害。
眼見張須陀危急,羅士信救援不及。
突然間一道身影出現,揮手射出一道劍氣,將想要出手偷襲的李密逼退。
事情不秘,偷襲暗殺落敗,瓦崗軍瘋狂逃竄。
隋軍趁勢掩殺,大獲全勝。
……
返回滎陽,張須陀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般道:“這個李密,原本以為隻是一個頗有計謀的普通謀士,想不到手段竟然如此陰毒,施展這樣偷襲手段,本帥差點兒不防,受了他的暗算。”
陸葉道:“大帥受到這一次的暗算,應當就知道李密的手段伎倆,加以防備也就是了,我把獨孤雄兩萬大軍留在這裏,聽從大帥調遣,小心謹慎,自然不會給對方可趁之機!”
“另外!”
陸葉道:“我手中有一冊五絕神功,大帥可以酌情教導身邊的守護近衛,增加自身防禦實力,這一冊五絕神功,分為五冊,大帥可以酌情傳授軍中心腹,秦叔寶那裏也可以送去一冊。”
張須陀一一領命。
陸葉將滎陽的事情安頓之後,便離開滎陽,向厲陽而去。
……
厲陽。
杜伏威率領江淮軍大舉攻城,厲陽城危若累卵,轉瞬便已經支撐不住,城破已經現在眼前。
正在這個時候,一行三個人出現,來到了厲陽城外。
為首一個女子,身穿鬥笠,單手負劍,跟隨在他身邊的兩個少年,各自身材魁梧,英偉昂藏。
赫然正是傅君婥和她的兩個義子寇仲和徐子陵。
自從揚州一別,寇仲和徐子陵便跟隨傅君婥,轉徙各地,苦練武功,修煉到如今,已經將九玄大法修煉到了第二層的境界,在好手一層次,也算是中遊水準了。
比如說大隋將士,有普通將士和精銳將士之分,寇仲和徐子陵的武功,堪比大隋軍中的精銳士兵。
短短一年時間,便已經可以取得這樣的成就,可想而知兩個人的天賦之出眾,即便是錯過了修煉的黃金時期,依舊擁有不遜色年輕一輩的潛力。
一行三個人,路過厲陽城外村莊,恰恰好見到江淮軍劫掠婦女,一時義憤,直接悍不畏死出手相助,軍中又有一個年輕人反水相助,三人聯手,護送一個女子一起逃走。
傅君婥本來不願意搭理,看三個年輕人一起逃走,也暗暗追在了他們身後。
李靖、寇仲、徐子陵、素素四個人逃到一處山洞之中。
相互說起姓名。
寇仲、徐子陵毫沒有隱瞞。
李靖聽說後,不由得露出詫異的神色:“高麗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弟子傅君婥的兩個兒子,那麼這兩個小子,算是高麗人,還是中原人?”
李靖望著麵前的兩個儀表堂堂的少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懷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