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責罵,猶如一道淩厲之光,刺得朱湛渾身汗出如漿,頭腦也清醒起來,於是,除開繼續一個勁兒地羞愧請罪之外,還向老祖宗請教,如何才能打敗江充?
朱元璋道:“朕趕了幾日的路,早已勞乏,又站在江岸上觀了半日的戰,又餓又渴,且飲酒,明日再議軍事。”
酒宴擺上,朱元璋敞開吃喝,吃飽喝足,方才臉色大開。朱湛早命收拾出一頂黃色大帳,親送朱元璋進帳歇息。
帳中已放了兩名絕色婢女,服侍侍寢,朱元璋十分滿意。
第二日睡至天色大明,朱元璋起身,婢女服侍洗漱畢,出帳見朱湛站在外麵。
朱湛拜倒在地:“老祖宗昨夜可歇息得好?”
朱元璋笑道:“尚可。”
中軍帳已擺下酒席,朱湛請朱元璋入席飲酒。
朱元璋擺擺手,命撤去酒席,上兩碗蒸米飯即可。
吃完,指著掛在帳中的長江地圖對朱湛道:
“你八十萬大軍,昨日一戰雖折損十餘萬,不過士氣有些受損,從兵力上講,並非傷筋動骨之失,江充兵隻有三十萬,你的兵力仍然占優,要打敗江充實乃易事爾。”
朱湛道:“老祖宗真是神機妙算,我還沒來得及向您詳細稟告軍情,老祖宗便全部知曉。但經昨日一戰,我方萬餘條戰船基本毀損殆盡,而江充戰船幾無損失,兩方隔江對峙,沒有戰船,我如何作戰呢。因此,不宵後輩昨日才在戰敗情急之下,打算自刎以謝陰天子。”
朱元璋麵露不屑之色:“陰天子算什麼東西,你何用如此忠心於他。朕也不是什麼神機妙算,昨夜問了婢女,你有多少兵,婢女說不知道詳情,隻知好象是幾十萬,朕觀你軍營規模,大致七八十萬耳;至於江充軍隊數量,朕跟五華山王李正坤乃是同盟方,五華山王府通報所得耳。小子,無論是世上的事,還是陰冥的事,弄懂之後都不神秘,哪來什麼神機妙算,那樣講不過糊弄外人或外鬼而已。你明白嗎?”
朱元璋循循善誘,朱湛頻頻點頭,茅塞頓開。
按朱元璋安排,朱湛在軍營上遊百裏處,找到一個江灣,建立造船廠,派出十萬大軍,加上就地征來的民夫,日夜趕造戰船。
又在軍營外江岸築起長約百裏的水寨,寨前伸著長長的木尖刺,防止江充戰船靠岸。
朱元璋又命朱湛暗中訓練了兩千水鬼兵,在一個夜晚,水鬼兵偷偷潛過對岸,將江充軍裝著大炮的二十餘艘船全部鑿沉,數百門大炮悉數沉於江底。
江充得報,一時傻了眼,胞包朱湛似乎一個大敗仗之後,突然生出驚天智慧,謀略暴長,手段了得,跟換了個鬼似的。嗬嗬。
可這怎麼可能!
炮船被偷襲鑿沉,江充不敢隱瞞,趕緊向五華山王府奏報,先是自請其罪,其次請求補充火炮,並再派建造司判官祁步達前來重造炮艦。江充也將朱湛軍建水寨、在上遊造戰船的軍情,作了詳細稟奏。
上次大捷之後,江充也向王府作了詳細奏報,李正坤收報大喜,曾對包振堂、李天侯、朱高華、霍蒙生、祁步達等鬼笑道:
“江充真乃孤之韓信也!看來突破陰廷江防指日可待!”
沒曾想,等來的不是突破江防,而是如此不利消息,李正坤非常生氣,將電報扯得粉碎,罵道:
“這麼快就打孤的臉,他媽什麼韓信!”
李天侯沉吟半晌,對李正坤道:
“啟稟王爺,僅憑一個朱湛,絕非江大將軍對手,應是朱軍中來了高手之鬼。”
“高手之鬼,李先生的意思陰廷又派了高明之鬼來幫助朱湛?”
包振堂笑道:“我明白李先生所指。王爺難道沒感覺到朱湛吃敗仗之後所使出來的手段,跟曆史上某個人有些相似?”
李正坤細細一想,恍然道:“你們的意思是說,明太祖朱元璋去了朱湛軍中,幫助他一起對付我軍?這個朱重八,不是助敵麼!”
包、李二鬼道:“正是朱元璋手法。但朱元璋不是助敵,而是助他的後輩子孫,因為朱元璋的性格,容不得人或鬼輕視、欺侮他的後代。”
李正坤又好笑又氣惱:“這老鬼,不好好呆在他的營中,上朱湛軍中去做什麼?這不添亂麼!也打亂了孤的部署。各位愛卿,計將安出?”
李天侯道:“事起突然,臣等得合計一下,再稟告王爺。”
李正坤準。
祁步達道:“決勝帷幄之事,可非臣之所長,請王爺準許臣再去江大將軍營中,幫他重新造出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