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誥升愛看來,這些對雁門都是虧血本的買賣,呂晨一定是不願意的,隻是,看著呂晨奸詐的笑容,他有點心慌。
不管怎樣,誥升愛已經滿足了,對手從雁門呂氏換成了更強大的鮮卑,這並不算失敗,畢竟,有了雁門大量新式武器的加持,匈奴的實力也大為增強。當然,最重要的是,呂晨並不瓜分絲毫匈奴人的戰利品,不論草場還是牛羊,而這些隻匈奴人的摯愛。
從這方麵來說,以鮮卑為敵人比以雁門為敵人更得人心,大部分匈奴人不喜歡貧瘠的並州,這跟做了近十年中國夢的誥升愛截然相反。
姑且算作平局吧,誥升愛這樣安慰自己。
他努力不讓自己回憶起被呂晨抓住的那些日子的屈辱,就像他會在褲襠裏塞一大團布料,努力不讓人發現他患上了小便失禁的怪病一樣。
等我徹底控製了雁門,再占據了部分鮮卑草場之後,定要揮兵反戈一擊,讓呂晨小兒天天尿在褲子裏!
誥升愛已經有了新的夢想。
隻是,不懂科學也不懂經濟的誥升愛不會想到,呂晨看似吃虧的協定,最終將變成控製和奴役匈奴的法寶。有了既得利益的匈奴各部,根本不會反抗呂晨,更會殺死一切膽敢反抗大金主呂晨的人,他們甚至願意成為雁門的雇傭軍,幫他們攻城略地當炮灰。
“小君候,我聽說你武藝高超,前些日子也見你以一敵十,不知可否賞臉跟本單於角抵一回?讓我領教領教?”
誥升愛找到了呂晨,今天連勝劉猛和也力先讓他頗為得意,認為自己今天狀態很好,所以想要挑戰呂晨立威。在他看來,打架他或許打不過呂晨,但摔跤這種技術活兒,漢人從來不擅長。
烏珠討厭打擾他們打情罵俏的誥升愛,怒目而視,準備將這家夥趕走,卻被呂晨攔住了。
呂晨揮退了身邊的人,搭著誥升愛的肩膀笑道:“別這樣,我要是輸了會很沒麵子的。”
誥升愛心想,你也有怕的時候?道:“不過一場遊戲而已,輸贏有什麼大不了……”
呂晨自顧自道:“我贏了更沒麵子,你想啊,要是你被我摔得尿了褲子,還怎麼當單於?其實啊,一團破布不足以當尿不濕,這玩意兒跟女人的月事帶是一樣一樣的,你需要一個布袋,在布袋裏裝上草木灰,這樣吸水量才有保障。為了防止側漏,你還可以做個小護翼什麼的,咱倆關係這麼好,我甚至可以畫一幅設計圖給你。”
誥升愛氣血翻湧,但更多的卻是心悸,這件事他怎麼又知道了?為什麼?這可是連他的女人都不知道的醜事!而且,很明顯呂晨是故意羞辱他。這讓他羞怒的同時,又有了尿意。
呂晨又道:“摔跤我不擅長,但你這種低級貨色,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放倒,別忘了,我是能一拳打死一匹奔馬的人!沙包大的拳頭,你見過嗎?”
誥升愛想過要喊人砍死呂晨,但他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突然發現周圍許多匈奴勇士都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其中甚至有一些鐵弗部的人。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感覺到了,貌似,呂晨這個外人,比他這個新鮮出爐的單於更受匈奴勇士的尊敬!
被摸腦袋了,誥升愛竟然不敢反抗,他發現,來找呂晨就是自取其辱。
呂晨拍了拍誥升愛的頭,笑眯眯走了,他很滿意這些匈奴勇士對他的愛戴,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敢為了呂晨而反對誥升愛,但是,總有那麼一天的。
呂晨給了他們上升的途徑,給了他們強大的底氣,這些被當做惡狗馴養的勇士,隻需要用自己的勇氣和鋼刀殺向北方,就能占據鮮卑人的草場和牛羊,成為一名貴族。這是呂晨給他們的承諾,他們不容任何人改變這點。人的欲-望閘門一旦打開,就如洪水滔天,再也無法關上。
殺人不過頭點地,攻城為下,攻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