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枚掌心雷就飛向了帳外。
又是轟隆一聲,帳外幾名剛才逃過一劫的奴兵,這次徹底魂歸天際了。
死裏逃生的誥升愛下意識抽出腰間彎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剛抽出刀,誥升愛手裏就是一空,刀被呂晨輕易奪了過去。
接著,那牲口竟然徒手掰斷了一指厚的鋼刀。
“那個……這是一柄百煉鋼刀,在下本想獻給小君候……”誥升愛很聰明,至少算識時務。
呂晨就笑了,這句話一出口,就表示誥升愛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幸,已經認可了俘虜的身份。這很聰明,因為,在武力值強大的呂晨麵前,誥升愛沒有反抗的餘地,而在十枚掌心雷的威懾下,他的幾十名奴兵也如同虛設,甚至那一千多騎兵也不能確保誥升愛的人身安全。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呂晨笑眯眯地帶著滿身尿騷味的誥升愛走了,誥升愛軍隊由部將約束,不得追趕不得異動,隻能死死釘在武州。
歸途,曹性和呂展賣命地誇呂晨牛掰,但呂晨並不這樣認為,若不是得到準確情報,誥升愛隻想軟禁自己而不是想下殺手,他是不可能去冒險的。不然,還沒進大帳就很可能被人家射成刺蝟了,帶再多掌心雷也是枉然。
在營地見到誥升愛的烏珠很驚喜。
這丫頭居然靈光乍現地先聲奪人說要讓誥升愛賠她牛羊,理由是誥升愛占了她的草場,扣除欠債之後,應該還有剩餘。對此,誥升愛點頭如啄米,毫無保留地答應了,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覺悟嘛,先答應著唄,讓呂晨先高興高興,說不定就能允許他先換一條褲子呢?
烏珠太過激動,以至於很久之後才注意到那濃鬱得叫呂晨睜不開眼的尿騷味,用呂晨的話說,簡直辣眼睛。她好奇地問誥升愛,是不是他的母羊們又下羊崽子了,她覺得這是羊圈裏麵才該有的騷味。對此,誥升愛實在不知怎麼回答,總不可能說是自己的傑作吧?反正這一路來,褲子已經風幹了,能撇開這丟人的真相,也是蠻好的,於是他就點了頭。
呂晨並沒有讓誥升愛換褲子,而是把他綁在了一輛馬車上,是用雁門傑作鐵絲綁的,密密匝匝在他手腳和軀幹上綁了幾百圈,再用鉗子扭緊。
直到誥升愛大罵呂晨不該如此侮辱一個貴族的時候,烏珠才發現,好像這個堂兄不是來做客的。
呂晨可憐烏珠過於呆萌,就告訴她劉去卑父子準備篡權,又借口迎接呂晨準備軟禁他要挾雁門投降的事情。
烏珠聽罷果然大怒,叫道:“我們該回雁門召集大軍殺向美稷。”
呂晨剛要解釋,聽烏珠又連珠炮一般說道:“否則,等他們殺了我父親,就自然成了單於了!我們要盡快加入戰鬥,然後搶奪更多的草場和牲畜,要是運氣好,你打敗了他們還可以當單於!”
“你爹……”
“對吼!去太快的話,萬一我父親沒死,就很尷尬了!我們還是慢一點,等他們殺了我父親後開始混戰的時候,再加入戰局比較好,你們漢人說的螳螂什麼黃雀?嗯,就是這樣!”
“呼廚泉不是你親爹?”
“嗯?我母親年輕的時候可受歡迎了,所以她不知道我親爹是誰,這有什麼關係?草原上都是這樣的啊!”
“額……”
“就算是我親爹,又有什麼關係?他已經老了,草原永遠屬於年輕勇士!當然,他要是能不死那是最好,我們可以逼他退位嘛!讓他去最北邊養羊,他會很滿意我們的孝順的!就像你把你爹的兵馬搶過來,然後把你爹軟禁起來一樣!畢竟,在幾十名兄弟姐妹中,他對我算是最好的,除了那個脫脫族女人的兒子之外。”想到殺老爹當單於的草原傳統劇情,烏珠眼睛閃閃發光,但是,又想起老爹對她的好,也有些舍不得他死,很矛盾。
呂晨以手扶額,很想解釋呂布並不是被軟禁了,而是肺部受創太狠,不能亂活動,也是他自己主動讓呂晨掌控大局的。但呂晨沒說,因為他並不認為這個來自草原的女人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