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快的刀(2 / 2)

運送糧草兵械的數百車馬早已出城上路,幫忙運送的民夫自然是士紳們找來的,沿途有文醜的虎賁督運,甄宓和四個蘿莉也早早送走,是呂綺領了二百趙家軍在保護。呂晨和虎賁是最後出城的,為的就是阻止袁紹派人迅速搶奪樂城糧草,然後追殺呂晨,他在樂城,袁紹怕他燒糧,倒也不敢提前進城,乖乖縮在五十裏外。

加上前些天送車隊北上的五百虎賁未歸,也就是說,現在的呂晨身邊隻有一千虎賁,和怎麼也不肯提前離開的一百餘陷陣營士兵。

趙雲領了三百虎賁在前開路,呂晨和五百虎賁在中,曹性領兩百騎押後。而高順想要親自斷後的要求被呂晨駁回了,和陷陣營的士兵們跟在呂晨身旁。

在城裏行軍,戰馬自然跑不起來,呂晨等人也隻能緩緩而行。

黃臉漢子在道旁的人堆裏閑庭信步地穿梭,緊跟著呂晨的戰馬,不疾不徐,其目光看似隨意卻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呂晨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突然殺出。

“呂晨酷似其父,雖年幼卻有萬夫不當之勇。刺殺呂晨,隻能一擊必殺,稍有閃失,則隻能被他所殺!”

這是黃臉漢子得知文醜也隻能跟呂晨打個平手,最後還是被擒了之後,對呂晨的評價。

黃臉漢子是羌人,沒有漢名,又因故不報羌名,是故又常被稱作無名,據說他的部族被一個叫馬超的漢將滅了,他才背負著血海深仇逃亡到河北地界,不敢報自己的本名。

無名曉習羌鬥,擅長格鬥刺殺,四年前曾在麴義的先登營做教官,後麴義死,無名離開行伍,做了李家的死士。所謂死士是敢死之猛士,是一個危險係數極高的行業,促使他成為李家死士的原因,是一個羌女。這個讓無名掛懷的羌女在李家做舞姬,她的名字叫別珠,意味珊瑚,當然,現在她不叫這個名字了,現在她叫雲袖。

雲袖,或者說別珠,是無名的妹妹,親生妹妹,他是在四年前見到她的,那時她剛好被李家買進府裏。別珠是哪裏人,是誰的後代,李家一清二楚,所以,無名不敢說自己是別珠的哥哥,索性別珠被擄走的時候年紀太小,也認不得無名了。所以,無名進了李家做了死士,是因為他跟李家家主談好了,等他為李家作出足夠多的貢獻之後,就把雲袖賞給他。

這些年來,隨著雲袖越長越大,無名也為李家立下了赫赫戰功,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然而,隨著呂晨攻下樂城,一切都變了。李家把雲袖送給了呂晨,無名得知之後就找了李家家主質問,老頭子很輕蔑正眼都不願意看一下這個蠻夷,然後老東西就為他的輕蔑付出了代價,腦袋被掛到房梁上去了。

殺了李家家主之後,無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糟蹋了他妹妹的呂晨。

前方是出城前最後一個拐角,這是無名的最後一個機會。當呂晨的戰馬走到拐角處時,前方人馬無法看見他,後麵跟進的士兵也會被擋住些視線,正是出手的好機會。

“咦?”

一個手臂被掉在胸前的陷陣營士兵突然驚奇地朝旁邊人堆裏望了一眼。

“怎麼了?”

另一個問。

“沒什麼,大概看錯了。我剛才好像看見那個黃臉豁牙之人,有行刺的意向。”

“不會吧?你說的是偷人家糖葫蘆啃的那個?”

“嗯……我看錯了。”

兩個陷陣營士兵又掃了那黃臉漢子一眼,隻見他站在一個賣糖葫蘆的背後,左手拍拍那人左肩,那人回頭,他就用右手偷了對方一竄糖葫蘆,躲到一邊啃了起來。見那人啃得正香,兩名士兵搖了搖頭,覺得這人不像刺客。

“不對。”那士兵又道,“他的動作好快,不似常人,你發現沒有?”

另一個說:“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樣……”

二位陷陣營的士兵到底是做情報任務曆練起來的,多少知曉了些江湖之事,頓時就發覺有異。可是,再看之時,又哪裏還有那黃臉漢子的身影?

又行片刻,到得拐角處,最先發現黃臉漢子的獨臂士兵忽然眉頭一皺,似乎想透了什麼一般,大叫:“不好!小心刺客!”

虎賁陷陣士兵皆是一驚,可惜為時已晚。

隻見,紅光一閃,一竄糖葫蘆飛向呂晨身旁的親兵,那親兵下意識拔刀斬去,隨後便知上當。可是,他已經來不及變招,咽喉早已被快刀拉開一道口子,頓時血光噴湧,身體歪倒了下去。

一個缺門牙的黃臉漢子不知何時已經躍上了那親兵的戰馬,一步之外就是手無寸鐵的呂晨。

黃臉漢子不猶豫,刀出如電,直指呂晨咽喉。

呂晨愕然地坐在馬背之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眼見那雪亮刀鋒逼近自己咽喉,卻完全來不及閃躲,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好快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