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睨著懷裏的小丫頭,也不戳穿她,應了一聲,便抱著她,扛著獵物向夜的地盤走去。
在這裏生活了許多季。
沒錯,就是“季”。
魯達瑪沒有把她的蠻荒曆按年頭來分,那樣太長了,她按照季節來算。
每過一季,就長一歲。
魯達瑪有時候就想,夏小妞已經十八歲了,她會有一個什麼樣的伴侶呢?能不能像自己這樣幸運,遇到夜這樣一個不離不棄的一心人?還是如同豹人那般每到春季都換一換?
禹倒是個讓自己省心的,自打獨立後便如雪那樣,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圈了個地盤。上一個春季的時候不知道從哪扛回來一個剛剛成年的小花斑豹子,呃,不對,應該叫雌性豹人。也不管人家樂意不樂意,就生生給留下當了媳婦兒。
魯達瑪還記得,當春季結束的時候,雌性小豹人死活都要離開,結果被禹敲暈了,用獸皮繩子綁得跟個粽子似的關在他的洞裏,不讓人家走。
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和土匪似的,也不知道像了誰,自己可是很斯文的。
對,像夜,那廝當初也是二話不說把自己硬生生扛回了峽穀的。
而禹將夜那霸道的性格遺傳了一個十成十。
要說那雌性小豹人也是個倔牛的脾性,得了機會就跑,跑不了多遠就被禹扛回來。就這樣一個跑,一個捉,魯達瑪看到最後覺得,這兩個人有點像做遊戲似的樂此不疲了。
直到冬季來臨的時候,小花斑豹人才踏下心來和禹過日子。
魯達瑪依著她兒媳婦的性格給起了個名字:小蠻。
小兒子的生活都有了著落,閨女嘛魯達瑪覺得還小,她現在就發愁雪。
這孩子不是有什麼問題吧,怎麼對於娶媳婦兒生孩子的事就不著急呢?她瞅著一到了春季,對著他放電、拋媚眼的雌性有不少啊,怎麼就沒一個成的?
可她也沒見過豹人也玩“背背山”啊!
魯達瑪邊琢磨著,邊把魚切成花刀放入滾油中。
前幾天她成功的做出了番茄醬,今天她打算做個茄汁兒菊花魚。
“媽……媽……我們回來啦!”
魯達瑪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她那寶貝閨女回來了。
做菜的空當,趕忙抬頭掃一眼,大老遠的就看到夏小妞坐在雪的小臂上,摟著他的脖子,朝自己樂。
“媽!”
離得近了,雪將扛著的獵物放在地上,跟魯達瑪打招呼。
“嗯!”魯達瑪應聲,“你們兩個去洗手,嚐嚐我的新菜!”
頭也不抬的將幾塊炸酥了的魚段撈出來,又放進去新的。
沒一會兒,小蠻縱著鼻子,聞著味兒就來了。什麼話都沒說,張嘴就叼了一塊炸魚走,也不怕燙。
要說這小蠻,是個挺直白的丫頭,魯達瑪很喜歡。當然了,其實豹人都挺直白的,沒有純人類那麼複雜的想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黑的永遠不會變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