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天際,太陽已經偏西了,很快天就會黑,在她有限的野外知識裏,很多大型肉食猛獸都是在夜間捕食的。魯達瑪的腦子飛快的旋轉,她不想成為野獸的美餐,不想在它們的腸胃裏被分解,最後變成糞便被排出體外,再成為肥料滋潤這一方草地。
火,她需要火,動物對火都是畏懼的。
可火從哪裏來?魯達瑪看了看全身上下隻裹了一條浴巾的自己,沒有取火之物。鑽木?這裏連棵樹都找不到,哪裏來得“木”?
在傍晚活動的飛蟲已經從它們棲息的地方飛了出來,魯達瑪覺得脖子處又痛又癢,一巴掌拍下去,一隻食指長度的蚊子被打死,粘在手心,還帶著自己的血。
一隻蚊子竟然如此之大,那麼……
魯達瑪不禁打了個寒顫,對未知世界的恐懼一點一點在蠶食她的內心。
脖頸處被蚊子咬過的地方有些瘙癢,抬手撓了撓,摸到那條水晶項鏈,魯達瑪的心中升起希望,也許她可以……
在太陽光還未變得太弱之前,魯達瑪搜集了很多幹草,還有一些也許是被草原強風帶過來的細小的枯樹杈,清理出一片空地,盡量將引火物搭得空隙大一些,讓它們易燃。然後取下脖頸上的水晶吊墜,調整角度,她祈禱傍晚的陽光足夠強烈到能將火引燃。
在她盯著水晶吊墜直到看什麼都有兩個光點不停的在前眼亂晃時,終於,隨著絲絲縷縷的輕煙升起,火被點著了。
她此時十分慶幸,考古學家的父母教給她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識,雖隻是理論,但對現在的她來說,已是受益匪淺。
她不知道,沒有了陽光的照耀,這大草原上的溫度會不會也像蒙古草原那樣白天與夜晚的溫差很大,還好,她現在有了火,魯達瑪稍稍安心,不過,她要多找些助燃物,至少得能夠堅持到早上。
顧不得草葉子邊沿的劃手,魯達瑪將周圍方圓兩米之地的草全都拔了出來,放到火堆邊烤幹,以便一會兒添火助燃。
覺得差不多了,魯達瑪挨著火堆坐下來,拿了把草不斷的往火堆裏續。這些草葉子不似她在現代所見過的那些細細柔柔的草葉,被火一燎瞬間就變成灰,它們很耐燒,有些像樹枝的感覺。而且草葉子在燃燒時還生出一種氣味,說不上香臭,不過倒是將附近的蚊蟲都熏沒了。
覺得火燒得夠旺了,魯達瑪去看還在昏睡的野人兄,燒還是沒有退,被亂蓬蓬的胡子蓋著的嘴唇已有些幹裂,起皮兒。他整個兒人蜷縮起來,有些瑟瑟發抖。費力的將野人兄拖拽著,離得火堆進了些,這家夥看起來皮包骨頭的,還真挺有分量,到少兩百斤,魯達瑪估算。不過目測身高至少有一九零身高的野人兄,想來就是再瘦,也不會輕到哪裏去的。
野人兄的嘴一張一合,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舔幹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