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內,陳列別致,店麵明亮。
大肚彌勒佛木雕下,坐著一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光頭老板,他身穿紅色中袖,帶著黑框眼鏡,佛珠項鏈、高檔手表、一應俱全。
老板拿著一個放大鏡,正在仔細打量桌上地一個花瓶。
花瓶擺在黑布上,撇口、細頸、垂腹、圈足,如若柳腰款擺,堪稱精美。
“這玩意,是你家祖傳的?”老板推了推眼鏡,瞥了一眼櫃台前地年輕人。
“你知道這玩意叫什麼嗎?”
“玉壺春瓶!”
蘇修明老實巴交地點點頭,急忙介紹道:“老板,這個瓶子真是我家祖傳的,已經傳了二百多年了!”
“你看這造型,這紋路,這麼好看,這不是極品古董嗎?”
“而且保存的還這麼完好,要不是缺錢,我根本舍不得拿出來賣,老板你開個好價錢行嗎?”
說完,蘇修明心懷忐忑,畢竟是祖傳的東西,賣掉總感覺有些惋惜。
但是沒有辦法,他和女友景欣豔相戀五年,眼看就可以結婚了,結果丈母娘開口就要五十萬彩禮。
除此之外,還要車要房,要裝修,要什麼改口費。
蘇修明雖然有正式工作,但一個月也就賺三千多,除了八萬八的改口費,他找人借點能籌齊,其餘地那是啥也沒有!
而且母親有慢性疾病,早就喪失了勞動力,常年靠藥物維係生命,他家還欠著親戚不少錢。
本想著在母親有生之年,省吃儉用攢點錢,想辦法成家立業,圓母親一件心願,結果這天價彩禮和亂七八糟的開銷,已經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好在家裏還有這麼個祖傳古董,賣掉對不起祖宗,但絕對對得起自己!
“老板?”蘇修明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你感覺這花瓶值多少錢,能賣一百萬嗎?”
老板又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隨後不屑一笑:“小夥子,你這多多少少是調查了一番啊,傳二百多年,時間還真對得上。”
“這玉壺春瓶,可屬於天價古瓷器,四五十年前,博物館收了一個一萬多,時隔這麼多年,它的價值,已經翻了九千多倍!”
蘇修明眼前一亮,自己隻是想著娶個媳婦,難道這是個發財的機會?
然而,老板仔細打量著他一身雜牌的穿搭,又問道:“這玉壺春瓶,又叫玉壺賞瓶,是皇帝專門用來賞賜王公貴族、有功之臣的。”
“小夥子,你祖上什麼人呀?”
“這我不知道啊!”蘇修明雙手一拍,撇嘴道:“老板,你就說,你打算多少錢收?”
“你還沒聽明白嗎?”老板眉頭一皺,真花瓶那可是天價古董,還是隻有王公貴族後代才可能擁有,哪是這一個窮酸的臭小子能拿得出來的?
他直接暗下定論,這花瓶,好看的有點太假了,不可能是天價古董!
老板終於是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去去去,滾!你這一個不值錢的現代仿製品,也敢稱祖傳古董,還是天價的玉壺春瓶,你把我當大冤種呢?”
“你但凡拿個便宜的,萬兒八千的,我心情好興許就收了,你真以為我傻啊?”
幾分鍾後,蘇修明硬生生被趕出門,身後的老板,還在罵罵咧咧。
蘇修明小心翼翼捧著包在黑布裏的玉壺春瓶,哭笑不得走在古董街上,自顧自嘀咕道。
“臥槽,這老板怎麼回事呀,這真是個古董呀!”
“看來得找專業機構鑒定,有了鑒定證書,肯定就好賣了!”
蘇修明一臉欣慰,想要景欣豔,更是滿心期待,相戀五年,終於能開花結果了……
古董街外麵更像是趕集,建築是破破爛爛的老建築,兩邊是小商小販,人來人往,不是很熱鬧,但是很有煙火氣。
蘇修明小心翼翼護著花瓶,突然看到什麼,整個人愣在原地。
人群間,一對男女,互相挽著胳膊摟著腰,在外麵挑挑選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