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窯洞怎麼啦?
你們覺得窯洞破,可是就我們村子就這條件。
很多人家現在還住在山洞裏,連窯洞都沒有,就這你還嫌破?
你怎麼有臉說出來!
我們村子十裏八村全都遭了災,你們去打聽打聽,現在能住得上窯洞的,那都是有本事的人家。
要不是因為我是生產隊長,沈大川現在應該抬到山洞裏麵去。”
沈父一聽這話就知道閨女把對方得罪的不輕,急忙說道。
“親家,你別誤會,別聽這孩子胡說八道。
她不了解實際情況,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
這已經是你們能提供最好的條件。我就想知道我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爸,你不要避重就輕,什麼叫怎麼回事兒!
反正我們家大川是被他們家人給欺負成這樣的。
你就得給我們解釋解釋,憑什麼我們家大川變成這個樣子?是被誰害的?
還有他那個媳婦兒呢,他男人現在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他居然不在跟前照顧。
這像什麼道理?”
顯然這一位沈家大姐不依不饒,在家裏也是個厲害的主兒!
“沈大川從下鄉到這裏差不多12年,跟我閨女結婚也差不多八年,怎麼我們家對他不好嗎?
他一個文弱書生在隊裏幹活兒,連一個女人的全工分兒都掙不下。
更不要說他自己都吃不飽。
他現在能吃飽喝足,全靠的是我們江家,而且年年還給你們寄糧食!
每年都寄200斤糧食,還有十塊錢和50斤糧票,怎麼這些都是白來的?
刮風從天上掉下來的?”
沈父臉上一紅,人家說的是事實。
他們這些年也全靠兒子寄得這些糧食接濟。
不然的話光是他們所在的農場他們就得餓死。
“全靠的是我們江家,結果你一張嘴,我們家欺負他?
要是這麼欺負,我也想讓別人欺負。
人啊?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要誣陷別人欺負人!
他現在變成植物人,那是在縣人民醫院門口汽車把他給撞了。
現在司機還關在看守所裏,你們要覺得不平衡,你們要覺得欺負他,去看守所找司機。”
“還有你們光是問沈大川,你們怎麼沒問問沈大川媳婦一個人照顧著三個孩子?
剛生完孩子半年,不光要忙家裏地裏的事情。
還要照顧孩子,還要照顧他。
你們還想讓我閨女咋照顧?
怎麼守在他身邊24小時一家人喝西北風,餓死啊?”
“你們來的正好人我交給你們了,以後就歸你們照顧,還有我閨女要和沈大川離婚。
你們要是能做主呢,咱們就開了介紹信把事兒辦了,如果你們不能做主,那行,那我就帶我閨女去起訴離婚。”
江大福早就想好了,這事兒也早就打聽過政策。
沈大川罪有應得,可是絕對不能拖累自己閨女。
沈父聽了這話,眉頭一蹙,兒子現在變成這樣,居然兒媳婦要離婚。
雖然說他一直都不讚成沈大川在鄉下找這個女人,也曾經想過讓沈大川回城之後就和這女人離婚。
但是兒子現在變成植物人,這就另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