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過後,鳳惜秋感知仇崎的氣息越來越弱,但這娃還在潑了命堅持,這樣下去這娃還不得死在自己宮裏!
鳳惜秋深思,不能再任由仇崎這樣下去,總之不能讓這娃去梧桐山,鳳惜秋心一橫,施法從山下來到仇崎身後。
多日的風雪經曆已經讓仇崎喪失了感知,他緊閉雙眼並沒有發覺師尊在自己身後。
“你可想好!還要去?”
聞聲良久,仇崎蜷縮的身子稍微動了動,“……去”
“好!”鳳惜秋幾乎是咬碎了牙從口中擠出這個字。
隨後鳳惜秋伸手,將剛上山前打的一瓢冷水傾倒在仇崎身上,從頭澆下。
仇崎身上本就冰涼刺骨,身子骨雖比來時強壯幾分,加上這瓢冷水浸濕,仇崎再撐不住了,撐著雙膝的胳膊打顫。
鳳惜秋氣的將瓢子往雪地上一丟,轉身離開。
仇崎腦袋一沉,半張臉都埋在了雪地裏,視線模糊還夾雜著抹困意,幾日沒有進食與休息,已經讓他疲憊到極點,仇崎這次是真的堅持不了了。
眼皮緩緩合上,視線模糊的看見遠方有交錯的人影靠近。
看著身形很是熟悉,仇崎內心一顫,想再次睜眼,可這不爭氣的眼皮卻如何都沒力氣抬起。
是他嘛……
仇崎攥緊物品的手掌沒了力氣。
待那身影走近,將仇崎摟在懷中,仇崎感覺自己仿佛依附在了久別的氣息中,眼前重重疊疊的虛影久而融合,才看清原來是師尊又折回來。
仇崎失落的合上眼,內心嘲笑自己在奢望什麼。
仇崎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臥房內,屋內很暖和,仇崎的外衣都被脫去,被換上了新的內襯。
仇崎起身下床,不慎牽動了膝蓋上的傷勢,他眉頭緊蹙,嘴裏發出“嘶”的一聲,一手撐在膝蓋上,似乎這樣就能減緩疼痛。
仇崎小心翼翼地撩起褲腳,查看膝蓋上的傷勢,膝蓋上那一大片肌膚下,不知是被凍得還是跪在地上摩的,已經腫起一片,青紫交加,稍稍動一下都能感受到膝蓋骨斷裂的疼痛感。
抬頭見床頭放著幾罐瓶藥膏,挪了挪屁股伸手去夠,將藥瓶拿在手中,咬牙忍著疼痛,輕輕將藥膏塗抹在腫起的膝蓋上。
此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仇崎抬頭望去,手上的動作也停住,屋外冷氣趁機鑽入屋內,仇崎不禁咳嗽幾聲,牽動膝蓋上的傷勢。
來人聞聲連忙將門關上,把手裏的裘衣放在木凳上,幾步邁到仇崎身前,來人是鳳麟宮中的師兄,師兄有些擔憂上前幫仇崎查看傷勢。
“師尊也真是的!讓你在那斷崖上跪了這麼久,我這幾日剛趕回來,就聽師兄弟們說師尊在罰你,我去問師尊師尊也不告訴我為何罰你……”
師兄在旁喋喋不休,一邊幫仇崎擦藥。
此舉不免讓仇崎回想起魔君大人為自己搽藥的經曆。
待師兄喚了他好幾聲,仇崎才久久緩過神來。
“師弟,師尊還在側殿等著,讓我喚你過去。”
師兄瞅了瞅仇崎問到:“師弟,你這樣……可以嗎?”
“……不要緊的,我這就過去。”
見仇崎要起身,師兄連忙上前攙扶,特地將帶來的裘衣披在仇崎身上。